到得燕王大帐,韩潇见帐中仍是灯火通明。待那守卫通报后,便引着韩潇入了燕王的帐内。
只听燕王的声音传来:“原来舍伦部中尚有汉人在,你见本王可有何事?”
韩潇见燕王的帐内摆着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张硕大的羊皮地图。除了燕王,桌边尚围着数人,正是严道、观童、孟玉书和伍斯年!众人好似在正在商讨行军的路线,猛然见到韩潇现身,都不禁大吃一惊!推荐阅读//v.///
只听观童动情的叫道:“韩兄弟!原来……原来你没死!这些时日你可去了哪里!”说着便上前一把抱住韩潇。
孟玉书,伍斯年亦是欣喜不已。而燕王和严道却无甚惊讶,好似早已知晓韩潇乃是平安无恙。
而后,韩潇便向燕王拜了下去,他心中在想,原来我却与燕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哎,当真是世事难料。
燕王急忙将他扶住,亲切道:“韩佥事,你怎么做了舍伦部的使者?”
韩潇叹息道:“一言难尽。”便将自己在乃儿不花的帐中将赵永年和霍琳二人引开,而后助舍伦部打赢阿鲁台的事略略的说了一遍。
观童听了不禁赞叹道:“韩兄弟,你那条从天而降的计策当真是神来之笔!不过,兄弟武艺高强,这计策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
这时,只听严道说道:“韩佥事,你可是为舍伦部的安危而来的?”
韩潇听了这话,急忙说道:“大师神机妙算,韩潇今日来的冒昧,还望燕王能放过舍伦部一条生路。”
燕王沉吟道:“我本也不想为难舍伦部,这一次出兵乃是为征讨西面的瓦刺,不过父皇严令要活捉这里的族长,皇命难违,我也是身不由己。何况此地虽由本王统帅,可军中尚有李景隆将军在,他虽由我节制却并非本王的部将,我若将舍伦部放走,他定会上奏父皇。”
韩潇听了这话顿时没了主意。
这时,燕王却向众人说道:“你们且下去,本王有话要和韩佥事说。”
众人听了燕王话,便都退出帐外,只有严道却是未曾离去。
燕王看着韩潇许久才说道:“你在天界寺可是见过父皇了?”
韩潇听了这话浑身一震,颤声问道:“王爷怎会知晓?”
燕王盯着韩潇,轻声说道:“你还叫我王爷?难道不认我这个哥哥吗?”
韩潇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王……你怎么知道了……”他本想将自己乃是金枝玉叶之事藏在心里,听得燕王如此说又怎能不惊异连连?
只听严道说道:“阿弥陀佛,东海狂生能查到的事,老衲亦能打探得清楚。”
韩潇听了严道的话,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燕王说道:“弟弟,你既是金枝玉叶的身份,为何还要顾念这舍伦部?父皇虽要杀你,那是他一时糊涂。你从此不离我的左右,这些事我都会替你瞒着。有朝一日,我便寻个时机,替你在父皇面前讲情,就算父皇不肯,他百年之后须由大哥登基,大哥最重视我们兄弟间的感情,那时由他下一道诏书,亮明你的身份,再封你个王爵,你想或与哥哥我镇守北疆亦或在京城享受清闲便都由你来决定,此时何必替这舍伦部出头来与父皇为难?”
燕王说了这番话,只见韩潇沉默不语,心知这些话定是说动了他。
良久,只听韩潇说道:“多谢王爷的好意,韩潇心领了。皇帝虽是我生身之父,可韩潇这一生也不会认他!在我心中,我的父亲便只是韩清林一人!皇帝辱我母亲,杀我父亲,如此残暴之人我若认了他,岂不是认贼作父!”
燕王听了这话,怒道:“你……你……大胆!你怎能如此说父皇!”
韩潇冷笑道:“他是你的父皇,可不是我的父皇!我这次来只求王爷能放舍伦部一条生路,韩潇当真感激不尽!”
严道这时说道:“千钧一发之时,切不可因小失大,王爷说的话可都是为你而好,还望小王爷三思。”
“小王爷这称呼可不敢当,我只问王爷可否放过舍伦部?”韩潇盯着燕王说道。
燕王叹了口气,说道:“这当真是无能为力了,弟弟,你须得听哥哥的劝,我知你气恼父王,不过,你毕竟是父王的亲生骨肉,有什么怨气过些时日便也消了,你……”
燕王的话尚未说完,只听韩潇说道:“想不到英雄豪气的燕王竟也会说出这等话来!”
燕王愕然道:“我这全是为了你好,这舍伦部不过是个小小的部族而已,这些蒙古人的性命又有何要紧的?你又何必为他们做到如此地步,难道你当真连王位也不要了?”
韩潇怒道:“王爷!舍伦部与我有恩,何况他们百余年来与世无争,对待汉人更是十分友好,皇帝之所以要灭掉舍伦部,不过是因玄真老贼的一己私欲罢了!燕王应当力谏皇帝,与舍伦部交好才是,如今却将他们视如草芥,难道只有汉人的性命才算是命?皇帝做过如许多下作之事,他的品性又哪里及得上这里的蒙古人!”
燕王听了这话也怒道:“弟弟,你怎的如此冥顽不化?难道你忘了,这江山可是我们朱家的江山!”
韩潇咬牙道:“我姓韩,你姓朱,这是你朱家的江山,与我没有丝毫干系!”
“你当真要与父皇作对不成?”燕王气道。
这时,只听严道说道:“王爷息怒。”而后又对韩潇说道:“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我大明的天下正受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