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中,韩潇已将手少阳三焦经中的少冲穴打通,只余下一道神门穴便可入那昆阳之境。
白沐灵偶来看望韩潇的伤势,每次与她相见,韩潇便觉心情大好,就连运行真气都顺畅了许多。
自韩潇受伤之后,白沐灵再未穿过那件如雪的白衣,一身淡淡的幽蓝总是如影随形。韩潇很想问起此事,却又觉不便开口,只得暗自纳罕。
白沐灵的态度却让韩潇捉摸不定,她时而温婉,时而羞涩,有时与自己说起话来,又如姐姐对待兄弟一般。可论起年龄,她居然又小着自己数月,韩潇总是开玩笑说自己冤枉。
“这几年我便是叫你灵师姐,谁知你比我尚小,这真是何处说理。”
听得韩潇如此说,白沐灵总是笑道:“端木家的规矩不能改,你入门习武晚得我许多年,自然得叫我师姐。”
韩潇听了这话便又说道:“那我岂不是也要向陈莲那小丫头叫声师姐了。”
其实,韩潇心中更是惦念她与端木芸的“竹马之情”,不知泽师叔此来终南山,是否又向师父提起那封信的事来。不过,白沐灵绝口不提此事,便是端木芸,她也未在自己面前说起。
韩潇见她近来心绪畅然,仿佛已不受那些“琐事”的烦扰,心中在想,只要灵师姐能够开心愉悦,那便是“天下太平”了。
这一日,端木洪唤来韩潇,查问他修炼落梅神功的进境。待听得韩潇只余下一处穴位没能打通后,便即说道:“潇儿,为师料想,再有一月的功夫你便可达成这冲阳之境了。”
韩潇听得这话心中一乐,只觉自己距那后山别院仅是一步之遥。
“你的内功也算有所小成,此时可以修炼这凌霜剑法,为师这便传授于你。”端木洪又说道。
韩潇不禁想起在小镜潭初见白沐灵时,陈莲嚷着要学凌霜剑法的情形,见师父此时便要授得自己,心中不免一番激动。
端木洪拿出两把木剑来,将一把递与韩潇,然后说道:“这凌霜剑法的精要全在于内劲的运用,所以内功未成之人实无法习得,你虽未入得昆阳之境,可根基扎得极牢,当可练此剑法。”
端木洪说完便将剑招一一授予韩潇。韩潇只觉这凌霜剑法虽无过多的繁杂之处却也是变化莫测,待将招式学全,已是五日之后的事了。
端木洪见韩潇已将剑招记牢,便又说道:“潇儿,这凌霜剑法威力宏大,不仅在于内力的运用,还由于我端木家独有的铸剑之术。”
韩潇心中奇怪,这铸剑却和剑招有何关联?
“且随我来。”端木洪说完便向外走去。
韩潇跟着端木洪出得山庄,来到了后山的岔路。端木洪迈上台级,直向后山之上行去。
这两年中,韩潇曾来此数次,可均是去往那条溪水,从不知这上面又有何事物,此番随同师父便可一观究竟。
那后山却没有韩潇想得一样高耸入云,两人只行得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到了尽头。只见一间硕大的屋宇横在面前,厚重的大门之上书写着三个大字“铸剑堂”。
韩潇心道,师父难道是要我在这里锻造一把长剑?可自己实是不懂这铸剑的法门。
进得铸剑堂,韩潇见堂中横七竖八满是锈迹斑斑的长剑,一张宽厚的铁桌上摆着许多黝黑的铸铁。
端木洪走到一具极大的壁炉旁,拿出火折,将炉内的木炭引燃。不久,整个铸剑堂便充盈了燥热之气。
“潇儿,端木家铸剑的独到之处便是将自身的内力化入剑中,所以锻造这长剑需得你自身才可完成。”端木洪说道。
韩潇摇头说道:“潇儿仍是不明怎样才可铸得长剑。”
“你且看好。”端木洪说着拿起一根铸铁放入炉内。
片刻之后,那根铸铁被烧得通身发红,只见端木洪用铁钳将其紧紧夹住,手上微微一颤,那通红的铸铁陡而化为长剑之型。随后,端木洪将铸铁抽出放入一旁的清水之中。
水汽升腾后,韩潇见师父钳中的铸铁已变为一把锋利之极的剑身。端木洪又剑柄装好,一把雪亮如银的宝剑便呈现在韩潇的面前。
韩潇见得这等神技,不禁拍手称赞。
“潇儿,这铸剑之道便是将内力化入铸铁之中,看似容易实则很有些难处,内力运用过急,那铸铁便不成宝剑之状,过缓则剑钝无锋,而且还要观得炉内的火候,当真需得下一番功夫。”
“一旦宝剑铸成,剑中便含得铸剑之人的内力,运起剑法来能与自身内力呼应,直如手臂一般,以此出招对敌,较之寻常利剑更是威力倍增。”端木洪说道。
当下,端木洪便将内力的传送与铸剑的诸般诀窍授予了韩潇。
韩潇拾起一块铸铁来,学着师父的样子将其放入炉中,待那铸铁灼红,便用铁钳夹紧,将真气运送过去。果然,那铸铁渐渐变得形状,由于真气推送过急,那铸铁不禁散落开来。
“潇儿,你的真气还需恰到好处才可,我终南山盛产精铁,你便慢慢铸炼吧。”端木洪说完便出了铸剑堂。
由此,韩潇在数日之中用掉了数十根铸铁也未得将宝剑炼制而成,心中不免焦急。
这日,韩潇又去往铸剑堂,刚出得山庄却迎面遇到白沐灵。
“灵师姐,这几日我可真成了干将莫邪徐夫人,练功之余还需锻得长剑。”韩潇苦笑道。
“不要说那些铸剑名家,你便有师伯一半的定力,这宝剑也该炼至而成了。”白沐灵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