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此，似乎明白了什么，李前进一声苦笑。然后接着说道：“我劝了她好几次，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说什么，那是她自己的事，让我不用管；还说什么，不会让别人发现，不会牵扯到我。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没有多长时间，大概就是上个星期，章校长找到我，我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说要开除我母亲……”
说着说着，李前进慢慢地眯起了眼睛，仿佛是陷入了无尽的回忆—
“校长，我求求你了，让她留下来吧。我妈在学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她开了，你真的是有点无情。”面对着章校长，恳求无用，李前进道出了自己的不满。没想到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章校长—
“李前进同学，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你妈在干什么，你不知道么？我没有通报批评，只是悄无声息的开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难道你真的希望我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让你母亲颜面丢尽吗？”
李前进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焦急万分，下意识地摆摆手，急切地道：“校长，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妈在学校不管怎么说，工作了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别的本事，你把她开除了，她以后怎么办，我爸死得那么早，她又没有其他收入，如果没有了这份工作，我们两个人以后……”说到这儿，不知怎的，鼻头一酸想哭；但他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吸了吸鼻子，没有流下眼泪。
看到他如此，章德惠似乎是不忍心，说道：“还是个男孩子呢，掉什么眼泪。好了吧，看着你的面子上，让你妈继续留在这里吧。”
“真的？”李前进听他这么说，惊喜万分，“谢谢校长，谢谢校长。”
“别谢我，我可以帮你隐瞒，但你想过没有，你妈以后怎么办，继续吗？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让别人知道了……”章德惠故意提醒地说道。看到李前进犹豫不决，显然是正中下怀，从衣服里拿出一瓶药，放在他手里，继续说道，“你母亲的事情已经有人反映了，说你母亲彻夜不归，影响非常不好。我是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这件事交给你。如果说不通，这是安眠药，给她吃下去，让她安静几个晚上吧。”
看着手里的安眠药，李前进显然是犹豫不决，不知道何去何从。拿不定主意之时，却听见章校长又说道—
“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你的母亲，更关系到你自己。一旦东窗事发，被别人知道了，你有一个一天到晚吸du的母亲，你觉得还有谁会和你在一起？”章校长故意提醒地说道。
听到此话，李前进先是愣了一下，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章校长，想到自己的母亲，暗暗地握住了拳头，肯定地点点头。
……
“你把他给你的安眠药给你母亲吃了？”李前进回忆着，突然停了下来，蔡静武乘此机会，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前进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茫然地点点头：“那天晚上，我看我妈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于是就把安眠药偷偷地放入她的茶杯，果然，喝了水，她很快就睡着了，刚开始我还有点得意，见她没什么事，就回到了宿舍，睡着了。没想到半夜时分，突然有人吵闹，说什么有人跳楼了。我刚开始没想到是她，本来想去看看热闹，可我万万没有想到……”
李前进说到此，好像是痛苦万分，摇了摇头。
蔡静武见是如此，也是一阵唏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晓敏。审讯还要继续，他知道。所以就接着问道：“你母亲跳了楼，你有没有马上想到和他有关？”
“刚开始我只是难过，没想到那么多。”李前进摇着头，吸了吸鼻子，如是说道。“后来，慢慢地冷静下来了，我就怀疑，然后去找他，问他，他给我的安眠药到底是什么。刚开始他只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糊弄我，后来一看，瞒不住了，只能和我说了实话……”李前进说着，再次眯起了眼睛，抬头看向窗外，又一次陷入了回忆—
“你告诉我，你给我的药到底是什么？别和我说什么安眠药，打死我也不信。”李前进抓住章校长的衣服，愤怒地质问道，“我妈虽然是不检点，但我非常清楚，她不想死，不可能自杀。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信不信我……”抓住他的衣领，李前进猛地举起手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在这个小男孩面前，章校长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下意识地喊道。急忙解释道，“好好好，我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你先放开我，听他把话说完。”
章校长就是一个普通老头，李前进自然是不怕他，于是就松开了她，冷冷地看着他。
恢复了自由，章校长长松一口气，为了以防万一，向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面露难色地说道：“其实这件事与我无关。”看到他再次举起手来，也马上伸出手，哀求道，“好汉饶命，我可以以性命担保，我说的是真的。事情是这样的，王主任刚刚研制了一款新的麻醉药，想找人做实验，据他所说，这个麻醉药可以持续时间十二个小时，而且无色无味，任何人看不出来。”
“你居然把我母亲当成试验品？”李前进听他这么一说，明白了一切，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看架势，要和他拼命。
“你不要过来。”见他如此，章校长急忙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