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和明蕙互相对视一眼,也是点了点头。
仙蕙望着那个清雅如竹少年,目光欣喜,忍不住夸道:“你可真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关键的地方,还想出了主意……”
陆涧微微红了脸。
沈氏咳了咳,瞪了女儿一眼。
陆涧怕仙蕙被母亲埋怨尴尬,赶忙又找了话题,说出心下不安,“只是即便这个计策能成功的退了邵三小姐,可也算是得罪了她,从此两家人结了仇。等将来……”有点不好意思,看向她,“将来我再和你订亲,怕是你们也要跟着受连累的。”
仙蕙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邵家两房的仇早就闹大了,不差你这一桩。”她是前世和陆涧订亲的缘故,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他的人,“谈不上连累。”
而陆涧听她再三透出亲昵之意,不由嘴角微翘。
明蕙却替妹妹不好意思,这丫头,亲事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就这么女心外向,一点都不知道害羞是什么,真真厚脸皮。想要嗔怪妹妹几句,当着陆涧又不好说,只得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
沈氏也瞧着笑女儿的心意太过明显,替她难为情。眼下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楚,又商量好了应对的法子,陆涧到底是没名没分的外男,因而开口道:“那你先回去,暂时不要和你父母提起详细,等我们这边的消息罢。”
“哎。”陆涧心中恋恋不舍,“我先告辞了。”
眼下早春,外头还零星飘着一些细散雪花。
“你等等!”仙蕙红着脸追了出去,站在台阶上,对他说道:“外头风大雪大的,我叫个丫头领你去前面,把我哥哥的斗篷拿给你……”声细若蚊呐,“别冻着,再闹了风寒就不好了。”
她叫了丫头吩咐,“去前院拿一件大爷的斗篷,借给这位陆公子。”
陆涧看着那宛若珠玉琳琅一般的清丽少女,她追了出来,细声细气的说出关怀,便是铁打的心肠也得融化,更何况早就对她心生情愫,----整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心跳更是急促起来,“哎、哎……,我知道了。”
明蕙追出来扯妹妹,尴尬道:“你快跟我进来。”
仙蕙的性子到底偏于活泼俏皮,眼下心情大好,被姐姐扯进门之前,还冲着陆涧喊了一声,“快去啊,别被外头的风吹坏了。”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陆涧停在台阶下,驻足不舍。
听得里面明蕙斥了一句,“他又不是美人灯?哪里就吹坏了?没羞没臊的丫头!”然后是她清脆如铃的笑声,间杂沈氏的嗔怪,母女几个渐渐往里屋去了。
陆涧听得笑了。
他的心情从未此刻这般明朗愉悦,像是被阳光普照一般。
等他回家,陆母不由疑惑问道:“你刚才慌慌张张的去哪儿了?还有,你问邵家几小姐又是什么意思?”
“没事。”陆涧撒了谎,“就是去找宋兄问一问,邵家三小姐好不好看?”
陆母放下了心下,不由笑道:“你这孩子。”瞅着儿子眼睛亮晶晶的,满脸愉悦,欢喜都快流淌下来,忍不住打趣,“看你这样子,那邵小姐必定是一个天仙了。”
陆涧想起那个对自己娇嗔软语的少女,微微一笑,“天仙亦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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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涧走后,仙蕙就忽然“病”了。
“病了?”邵彤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一声讥笑,“我还没病,她病什么?难不成她也被……”也被男人给玷污了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旁边丫头战战兢兢的,虽然不知道原委,但却清楚最近三小姐脾气大的很,连太太和二爷都一起骂了。私下里,已经有人悄悄猜测,三小姐是不是入了魔怔?要不就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因而都是十分畏惧于她。
邵彤云眉头一挑,“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儿?”
丫头为难道:“现在东院那边的人嘴很紧,不必以前了。”
说到这个,邵彤云不免又是一阵上火生气。
东院的下人为何嘴紧?还不是因为仙蕙拿走了他们的卖身契吗?可恨!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西院,害得自己到如此悲惨的田地,她还有脸生病?怒气冲冲打开抽屉,摔了一块银子给丫头,“赶紧去!”
丫头转磨了半晌,才回来,“听说早上大小姐的未婚夫和他朋友,一起去给沈太太请过安,然后他那朋友又回来了一趟。别的,就没什么事儿了。那之后二小姐不知怎么就病了,请了大夫,闹得东院一团忙乱。”
邵彤云尖刻的讥讽,“是得相思病了吧。”
丫头们都是低了头不敢答话。
邵彤云忽地一怔,……相思病?莫非沈氏几个把两个女儿嫁出去,订了大的,又赶着订小的?结果小的那个没有订成,所以仙蕙病了。
后宅里面就那么点破事儿,她很快猜到了眉目,为了证实猜测,拿了两锭十两的银子给贴身丫头,“够了吧?”然后厉声道:“我不管你用多少时间,花多少心思,都去给我打听清楚了,那一位到底是为什么病的?快去!”
虽然不知道仙蕙所为何事病倒,但恨不得她死,当然要打听清楚再做算计。
邵彤云煎熬忍耐等了三天,奈何东院那边的人嘴紧,就是撬不开。直到这天下午丫头一狠心,把二十两银子全给了人,才得了消息,----而且不是一般的消息,是吓得她脸色惨白跑回来的消息。
“三小姐,老爷……,老爷要把二小姐的未婚夫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