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走了以后姜君集脑袋里还乱七八糟的,本来这里很清净的,平时也没人打搅,今天似乎很特别,竟然来这么多人。
不知道是人多心烦,还是看见姜子恒的成就让他自卑了,或者有其他古怪心思作怪,他心情的确不好,说不上是怎么回事。
时间过得很快,他已经来了十年,十年已经不短了,对他来说,这十年是养精蓄锐的十年,也是学识丰富的十年,在记忆里,他从来没这么舒服过,即便他从来没离开方圆几里的地方,但这里基本能解决温饱问题,他蛮舒服的。
如果不是心里不断泛起的莫名压力,他一辈子都愿意住在这里,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他的心就象有什么变化,和以前想的不一样,以前他需要安稳,可现在灵魂深处似乎想寻找某种刺激,这搞怪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如此。
八年前他突然犯病,全身抽搐,环身肌肉严重僵硬时,他恍惚看到一颗紫色的星星,这颗星星很特别,它是一枚平行旋转的五角奇星,奇星形态极端凌厉,很难说清楚凌厉的程度,每一个角都无匹尖锐锋利。
通体的紫色,奇星架构的非常美丽,恍惚间似乎在身体里,恍惚间仿佛在脑袋里,有的时候姜君集感觉就在眼前,可他却拿不到,梦境中,紫色奇星总会出现,它漂浮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中缓慢旋转着,无法形容梦境中的古怪感觉,他只要梦见奇星,感觉就非常舒服,这奇星总能带给他一种罕见的安全感受。
姜君集无数次试图看清楚它,也想画出来看看,可他却难以如愿,不管怎么临摹,他都难以把他画出来,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不过,大白天他很少感受到奇星出现,恍惚中,他再次看见了,那颗奇星仿佛在无穷黑暗中点燃的灯塔,是射破一切阴霾的光源,奇星平行旋转时,平静而神秘。
一尊金色光影豁然坐在紫色奇星上,光影没有内部,只是光线形成的一个人影,他坐在奇星平面的正中间,双手不断动着,仿佛做着什么动作。
姜君集一愣,他以前看到的都是恍惚的一尊人影,无法看清具体的,可现在却看了个清楚,知道那是诀印。
八年前他得到那卷青色古卷上就有一千多手诀印,这八年来,他几乎每天都花费一定时间在心里反复分析练习,一千多手诀印肯定很
复杂,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八年,他的收获绝对不小,只是他还无法用到那些禁制性的力量。
这回不大一样,都是诀印,但紫色奇星上的那尊影象发出的印诀和他所学差距极大,至少不是一个路数的。
青卷上的诀印侧重于运动着攻击,而紫色奇星上的印诀似乎明显不同,好似修炼本体的,但又不大象,每一手都非常奇怪,冷眼一看并不好理解。
那奇星上的金尊似乎不厌其烦,发动个逾五百手左右的诀印后,他都停顿一下,然后做了一个神奇而古怪的姿势,随即好似从头再来,刚才似曾相识的动作一一再来一遍。
几遍下来以后,诀印依旧重复了以前做过的,灵光一闪,姜君集恍然大悟,这个怪异的景象似乎在翻来覆去的做一件事,看上去象似在炼功,可是和他了解的又不大一样,他有些迷糊。
忽然,紫色奇星神秘消失,仿佛什么都每发生过,完全没有任何痕迹,如果姜君集没记住诀印变化的话,他真以为刚才的是幻觉,他有多年分析诀印的习惯,金尊发动了几遍他完全可以记住的,五百手左右也不是很多。
“小家伙,你就是姜君集?”天上落下来一个青年道士。他有些不同,以前来这里的人都是水白色道袍,来人却是一席青色道袍,年纪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姜君集还在很没见过他,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恭身施礼,道:“小子见过上人。”
“我可不是什么上人。”
姜君集也是一愣,没拍好不成,他在古卷里早就看到了一些道门的礼节,他以晚辈后进的身份问候了一句,可目前看貌似拍腿上了。
“请问您是……?”话是这么问的,姜君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有种不妙的感觉。
道士微笑道:“我是中央派系执法弟子,专门找你的。”
“找…找……找我有什么事吗?”姜君集心头一跳,隐隐不妙的感觉骤然袭来。
道士笑道:“十年前中央派系掌教真人说你乃凡人,年纪小且无家可归,故允许你留在道门直到成年,如今十年之期已满,我是奉命送你回去的,没什么问题,我们就走吧。”
轰的一下,姜君集顿觉雷霆轰顶,趔趄的狂退七八
步,整个人都傻掉了,晕忽忽好玄一跟斗摔倒。
他知道十年期已经近了,也明白自己也许无法留下,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说到就到了,而且来的这么快,快的他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他甚至完全感受不到有肉身存在,好似灵魂出窍了似的,一副亡魂皆冒、魂飞魄散的惨烈样子,他真的蒙了。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梦想过有朝一日一飞冲天,他算是个天生残疾的人,少年时期命运坎坷贫困潦倒,那个时候他每天想馒头,虽然也有羊腿可想,不过他天生弱势,没敢想。
可要说没有幻想,那显然不大可能,由于形象丑陋,真的没敢多想,都认命了,对他而言,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回事,看开了,也就看开了。
进入太乙道门的前几年他的变化不大,可后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