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致德可不敢让桃子吃那加料的粥,对方可是挺着个大肚子呢,因此袖子一扫,就“很不小心”的将那碗粥“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桃子上边是木兰,下边是李登才,李登才迷茫的眨眨眼,一时不明白,他旁边的郑致德是怎么越过他将那碗粥打翻的……
不过木兰与桃子都没注意,她们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木兰将信交给李登才,“你也速回府城,将信交给你姐夫,然后就留在府城帮忙吧。”收拾了东西就要走,郑致德忙相劝,“嫂子不如等大哥来了再一起去。”
“那还不知要到何时,江儿现在人在对方手中,我不放心。”木兰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放柔了声音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胡来的,怎么也要等援军到了再说。”
媛媛不顾还在做月子,亲自来拦木兰,“姐姐,南阳县现在肯定戒严了,你去实在太危险,不如等大哥来了再从长计议,他们人多势众,二哥又在他们手里,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好歹能提前打探一些消息,知道你二哥是否平安。”木兰眼里闪过狠厉,若是对方要对李江不利,她在那里,好歹还能想法子将人偷出来。当然,这话木兰没敢说出来,只怕说出来他们更不放心她去了。
木兰做事与李石一样,下定了决心,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因此最后她还是强硬的拉了一匹马。
李东对南阳县比较熟悉,虽然休息只休息一晚并没有完全恢复,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跟在木兰身后,荣校尉早在外面等着了。
三人快马加鞭的往南阳县赶。
南阳县的确已经戒严,李东在城门口晃了一圈就走到山坡后面,找到等待在那里的木兰,“婶婶,城门口的那些兵士我一个都不认识,”李东脸色苍白,“而且他们行止间没有规矩,并不像县城的兵士,多半是那些流民所扮。”
木兰沉着脸看向城门口,“我看百姓脸上并无慌张,你不是说他们围了县衙吗?”
李东仔细的回忆当时的情况,“县衙附近的人不多,当时二叔叔是想与那人了解一下流民的情况,就叫了十多个流民进县衙问话,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县衙附近也没闹腾起来……当时我是想拿账本去给二叔叔看,只是县衙附近的衙役全都不见,反而是几个衣着破烂的人坐在门边,神情警戒,我当时留了心,就没直接过去,”李东皱眉仔细回想着,道:“我转了个弯,走到南墙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一声暴喝‘逆贼竟敢挟持县令造反!’,那人的声音我认得,是县城的王捕快,他为人最耿直……”
说到这里,李东一阵难受,“我疾步离开,正想出去搬救兵,却发现县城里所有的衙役似乎都消失了,反而有几个面生的灾民目露凶光的朝城门口去,我担心迟了一步就出不了城,所以……”
木兰沉吟,“县城里面一定有他们的内应,不然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就将县衙这么多的官兵拿下?”
李东点头,“侄儿也是这么想的。”
木兰就有些放下心来,本来她还担心流民会撕票,可如果这事与县城中的人扯上关系,说不定李江倒能留下一条命。
木兰从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到树丛后面换了,不一会儿就一副村妇打扮,木兰对李东道:“你也赶紧去换一套衣裳,等一下我们就进城。”
“不等荣校尉吗?”
“不等,他去查探那些流民来的痕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我们先进城,到时再在城里汇合。”
李东顿时不再多问,拿了衣服去换。
木兰就捣鼓了锅灰往脸上抹,她没有李石的药汁变容,却可以用锅灰,虽然这里没有人认得她,但这张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这种时候自然是能低调些就低调些。
木兰将手和脖子都抹上,将匕首绑在腿上,这一次来她身上就带了这一个武器。
李东很快出来,木兰将剩下的锅灰给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认识你,还是涂上保险一些。”
李东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他是李江在县城庶务的代言人,李江的所有产业都是他来打理的,包括礼品往来,所以县城里很多人都认识他,几家与李家来往密切的人家更是对李东熟悉得不得了。
如果县城中有人叛变,那么,他无疑也会是被注意的人之一。
李东细细的抹了,不仅如此,还将背弯下一些,与平时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木兰看了不由惊叹,李东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其实李东也就这个变装还可以,因为如果当年李江没有选中他和李良,那么此时他与李良都会是这个模样,最普通不过的农夫。
可他们跟在李江身边两年,眼界一点一点的打开,身上的气质也在慢慢的变化。
县城里的人也早熟悉了这个李东,现在李东变回来,却让人一时认不出来。
两人就挎着包袱向城门走去,守门的人并没有多为难他们,只是在李东的脸上滑过,见他们似乎是夫妻俩,就没有多少兴趣了,挥手让俩人进城。
南阳县的百姓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几天县衙的动作不小,因此也有些紧张起来,但这也仅限于南阳县的常住居民。
木兰仔细留意附近人的谈话,“……这几天县衙戒备严了不少,是不是外头闹灾太严重,波及到这儿了?”
“不会吧,我们南阳县后头是大山,又不在去府城和京城的大路上,就算要闹也闹不到我们这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