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黑着脸,眼眸里却是迷醉,幽幽的道:“吾哪里知道!许是哪家将军的家眷吧!”
出身草根的顺子,却在内心意淫着,若是哪一天自己也爬上了高位,定要派泥猴将自己那还在丈母娘肚子里的妻,接到军营里来,自己也要这么显摆显摆……
顺子在想着万一哪天身居高位了,便去接还没出身的妻来炫耀,却不知道,刚刚过去的不但不是谁的妻,就连秦人都不是呢!
那名出身自魏地焦城的牛家小女子,正在琢磨着如何才能爬上攻魏主将王贲的床,好实现自己谋划。
车驾路过一个小镇,纵然是已经接近了战场,但是,魏国乡间越是靠近大梁附近,越是被秦军扫荡的厉害。
是以,最接近战场中央的魏地,反倒没有了魏国抵抗势力。
秦军的一家独大,就少了战争,这乡间的坊市慢慢的便又开张起来。
毕竟老百姓也要吃喝拉撒,更莫说那些出了房租的商贾,其等每日里没有了进项,坐吃山空之下,这积攒的钱财也不够家人吃喝啊!
于是,这接近战场中央的坊市,反倒是早早便开门营业了。
虽然魏人的坊市,购买东西的除了实在没办法要出门的魏人外,最大的主顾变成了敌国士卒——秦兵。
但是,这一切,又与小百姓何干?
民生一张嘴,总要吃喝拉撒啊!
拖欠房东的房租,还不是负担在了商贾的肩膀上。
这时代可没有信用破产,担下了债,哪怕自己死了,子子孙孙都要还清……
今日,坊市最高档的成衣铺内,却是来了一个大主顾。
见到百十民军士围上了店门,吓得成衣铺东家王希望哆哆嗦嗦,当秦卒操着浓重的楚地口音,讲明白了要买衣服时,差点没把王希望乐呵死。
其当即恭恭敬敬的捧出了制作好的衣衫,供军爷们挑选款式。
接着,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衣衫华丽的美艳女子,差点没把王希望的大豁牙给咧咧掉了。
王希望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特娘的,就像是古话里走出的神仙一样啊!
见到同行的秦卒正盯着自己,王希望不敢再看,当即指着成衣让女客挑选,口中道:“所有的款式都可以现做,只是要一日光景。”
女客摇摇头,伸手取下几件白色的小衣,又取了一段白布,一点针线,便让军士结了账。
王希望心中暗恨,这么美的小娘,为何不试试衣衫呢!
其身为裁缝,自然一眼就看出那女子乃是天生的衣裳架子,其刚才挑选的几件衣衫,那都是极其适合其的。
只是,生长在乡间,王希望自认见惯了东家闺女,西家小媳妇的身段,但是,这十里八乡的,却有哪一个女子,能及得上刚才那女子的脚底灰呢!
若是让俺舔一舔小娘子的脚底板,纵然是回家跪搓衣板,老子也认了……
王希望唉声叹气的将秦卒留在案几上的布币收起,就连今日的一单生意,利润早已超过了往日十日经营,也没有引起王希望的注意。
这么美丽的小娘,若是能睡上一晚,纵然是短寿十年,老子也愿意啊!
……
刚才买东西的,正是牛姬等人。
离开了那座小镇之后,刘喜开口道:“娘子,方才汝为何不多挑选几套呢,某可是看过了,那些衣架上搭着的衣服,娘子穿起来一定很是好看!”
牛姬正坐在摇晃的马车内缝补衣衫,看其制作的样式,赫然是一套孝服!
听得刘喜的话语,牛姬反驳道:“刘郎当记住了,从今往后,但有外人在场,汝当称呼吾为魏姬或者牛姬,这娘子的称呼,是万万不敢在胡乱喊了,否则,汝吾二人便要人头落地……”
刘喜不以为然的笑笑,道:“娘子,方才汝不也是唤吾刘郎了么,娘子放心,待到了主营,为夫一定唤汝牛姬。”
牛姬一边咬断线头,一边道:“刘将军且不可不当回事,汝当知道,若是吾等的真实关系被王贲将军知晓,不但是汝吾,就连将军在秦国的家人都难以保全。
所以,从此刻开始,将军还是改口的为好。”
“好好好!为夫听娘子的!”
刘喜见到牛姬又要叨扰,连声道:“是、是、是,牛姬,牛姬!”、
牛姬乃是对出嫁妇人的称呼,这魏姬却是对出嫁到外国的妇人的称呼,牛姬的话语,便是要刘喜从现在开始,将其当做李黎的遗孀来看待了。
大梁。
秦军军营。
王贲扶手,站在偌大的地图前,攻略大梁城的战争,已经进行了月余时光了。
只是,雄浑的大梁城,至今仍然是拦在王贲面前的一道巨石,任凭秦军如何拍击,那巨石都巍然不动。
甚至,在半月之前开始,每日秦军都能攻上城头,只是这凝结魏国一百多年光阴,修筑的雄城,城防工事却是那么的完善。
善战的秦军每破开一道,拦在面前的必然是又一道没见过的城防。
九万大军,被王贲轮了个遍,但是大梁城头,王贲却是至今没有拿下。
“哎!”
王贲长叹一口气,手指在鸿沟大河之间划过。
地图上新标注的印记,显示鸿沟已经正在被人截断,而大河到大梁之间,也正有一条新渠正在开挖之中。
“水攻,非吾所愿啊!”
王贲以旁人不可听闻的声音低语道。
这条路一旦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