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将,弟兄们都到齐了!”
有人回道。
这些人,正是下午混进三亭城内的魏军张程部。
“跟某来。”
张程转身,带着十名士卒,朝着左边的小巷子走去。
七拐八拐之后,众人来到一处城隍庙外。
“碰碰,砰砰砰,碰碰!”
张程有规律的敲击着木门。
“谁啊?”有人问道。
“天晚了,大醉,寻个地方猫一晚的。”
“咔嚓!”门栓被抽到了,“快进来!”
黑灯瞎火的,屋内一个声音响起。
张程推开城隍庙的门,道:“都进来吧!”
众人随着张程走了进去。
“卡卡卡!”
屋内有人敲击着火镰,点燃了油灯,黑暗的屋子亮堂起来。
士卒们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这座城隍庙大约有三丈宽,四五丈深,靠着后墙处,摆放着三尊泥胎神像。
屋内除了其等外,尚有三人,看着面孔却很是相似,想来应该是亲兄弟才对。
果然,张程解释道:“这是雀鹰鸭三兄弟,三亭县的杠把子。”
“兄弟们好,咱是雀,乃是大兄。”
一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男子抱拳道。
“俺叫鹰,乃是老二,兄弟们唤俺鹰老二就好。”
一个有着鹰钩鼻的男子说道,这人的名字倒是与面相很像,尤其是那个鼻子,简直神了。
“俺是老三,大家叫俺鸭三就好。”
脸上有着几颗蝇子屎的男子开口道,看面相这厮最年轻。
“兄弟们好!”
众军士也纷纷抱拳,对于游侠,其等早就没了偏见,魏国的游侠,一贯的准则就是做大了投靠官府,因此,这些士卒与这些游侠之间,倒也算是同行。
张程跪坐在一个破席子上,道:“好了,大家都互相见过了,下面咱们就合计合计。
老雀,恁是地头蛇,恁说说三亭的情况。“
三人中大哥,唤作雀的那厮开口道:“这三亭,本来有着五百秦卒,四日前,从安陵又来了两百秦军,这事俺早已通知了张大哥,就不说了。
前日,三亭秦将白翳带着六百士卒出了城,随后俺就急忙将消息通报给了张大哥。“
张程点头,道:“这事吾已经通知给了周义将军,并且也将三位的功劳一并报上去了,想来,此时,周将军已经伏击完了白翳。
所以,吾这才混进城,想要夺了三亭。
恁三人,且说说秦人的布防情况如何。”
闻得张程已经将自己三兄弟的功劳一并报上,三人顿时大喜,有了这层功劳,就算是夺取三亭时出了差错,自己三兄弟也有了晋升之资,以魏国官吏的一贯做法,其等想要成为官吏门客的心思,却是成了!
当然,若是能够如张程所说,乘机拿下了三亭,想来自己三兄弟将来的地位,会更加高的。
三人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各自抑制不住喜意。
三人暗暗点头,当即老大雀开口道:“张大哥,这三亭,此时的秦军仅有一百余人,俺们早早便差遣兄弟们打探清楚了,秦人分成了两波,一波六十人值守白班,一班四十人值守夜班。
白天,四座城门各有十人值守,县衙十人,另有十人巡逻各地。
晚上各处只有八人,却是没有巡逻的。“
张程大喜,强压着心思,再次确认道:“消息可靠么?”
有着鹰钩鼻的那个老二插嘴道:“张兄,此事千真万确,咱弟兄三人怕误事,前天晚上弟兄们探查清楚后,昨日白天,咱们亲自去看过,就在刚刚,老三还溜到了西门边看了,不信,恁问问老三。”
鹰急急忙忙的冲着自家三弟道:“三儿,快说说,恁刚才看到了什么?”
鸭也脸红脖子粗的开口道:“张兄,这是真的,俺们兄弟就怕出了错,连累众位弟兄,刚才俺还从西门才回来没多久呢!
没面城墙真的只有八人!俺趴在房顶上看了大半个时辰,秦人分成两波,一波四人,分开巡逻各处城墙呢!“
张程笑道:“三位误会了,兄弟不是不相信大家,只是咱们干的事太过危险,由不得弟兄不谨慎,既然兄弟们确认了,这事咱们就来合计合计,看看怎么样才能捞一把大的!”
张程右手虚握,做出用力状,笑道:“这可是一桩大买卖啊!做完了这一单,咱们后半辈子,就能够躺在功劳薄上吃香喝辣啦!”
张程的话,让众人都大笑起来。
鹰从怀里掏出一卷布帛,摊在油灯下,道:“张兄过来看看,这是咱平时画下来的地图,咱们合计一下,看看怎么样做,才是最省力的。
这事还是要张兄来讲,恁才是内行,就请张兄不吝赐教了。”
鹰让开位置,对于三亭,其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那是闭着眼睛也不会摸错,其之所以画出来地图,为的还是给张程留个好印像。
莫看此时其等兄弟三人,唤张程兄弟长兄弟短的,但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百将,其等三兄弟说得好听叫义士、游侠,说的不好听,谁身上没有几件案底!
真的计较起来,人家砍了自己,都没人敢给自己抱屈!
张程招呼手下围过来,只见布帛上的三亭地图,呈现出不规则的四方形,北方城墙最长,南方最短,城内的道路分成了三纵四横七条大道,将城池切割成不规则的井字形。
而在最中间的那个道路切割出来的四方块内,不同于其他房屋的简单方框,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