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跪在地上,头如捣蒜,不多时已经满脸的鲜血。
“君上饶恕了臣下吧!臣下已经老了,想要解甲归田了!”
众人本来还有点气恼金早前对待青豚的态度,此时见到金如此说,顿时又生起了恻隐之心。
人都会老的,金的年岁虽然不甚大,但是也是年逾五十的人了。
到了这个年纪,想要回家含饴弄孙乃是人之常情。
其等纷纷看向青豚,想要为金求求情。
青豚冷哼一声,众人的反应,其岂能不知!
青豚怒喝道:“还敢狡辩!难道要孤王亲口说出来吗?”
金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却是咬紧牙关,强自分辨道:“君上,臣已经老了,只是想要解甲归田罢了!
君上的赏赐虽重,但是总不能不让臣下回家抱孙子吧!”
“哈哈!”
青豚怒极反笑,喝道:“棚,给孤去拿来!”
众人疑惑不解,君上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啊!
为何君上会因为金的一件小事,而大发雷霆呢?
左车却是没理会众人,其自顾自的蹲在圆形石磨前面,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东西。这一刻,左车想了很多。
其忽然发现,青豚随意做出的工具,竟然有很大的用处。
甚至,左车在思索着,是不是可以特制一种磨石,用来给百炼恶金制作的轴承半成品磨出沟槽呢?
其他的那些工匠则是怜悯的看着金,金只是想要卸职回家而已,那里当得君上如此对待。
若是有一天其等也准备卸职不做,君上是不是也会如此对待其等呢?
棚离开了一刻钟时间,才又气虚喘喘的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方竹简。
青豚接下棚递上来的奏章,却是没有打开,对着金冷声问道:“念汝年迈,在给汝一次机会,汝可从实招来?”
金双眼一骨碌,打量着四周,见到众多工匠们都是一副戚戚然的表情,其双眼眨巴几下,道:
“君上,臣老了,想要归家罢了?君上总不能连这一点也剥夺了吧!”
青豚脸色黑的吓人,当即爆喝一声:“够了!”
金眼见青豚发火,却是躺倒在地,嚎啕大哭:“君上啊,臣只是想要回家抱孙子罢了!
君上怎能剥夺了臣这一点小小的幸福!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呜呜!
魏王怎能如此不辩事理,任命了一个这样的人做君候呢!
呜呜!
魏国之悲哀!
呜呜!
华国之悲哀!
金在地上滚着哭,只让人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众多工匠也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纷纷出言相劝,要青豚放金回家。
青豚气急反笑。
“啪!”
青豚一把将手中的竹简砸在金的脸上,怒道:“狗东西,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金一把抓过竹简,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刚才还撒皮卖泼、泪流满面的金,浑身抖若筛糠。
那还挂着眼泪的脸上,却是苍白的可怕,一颗颗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
“君上,君上,请饶命啊!”
金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手中的竹简也拿不稳了,落在了地上
有人捡起竹简一看,顿时气愤交加,还犹自不可相信的疑问道:“君上,这可是真的?”
青豚看了那厮一眼,没好气的道:“军中密探探知的消息,你以为呢!”
那厮喃喃,说不出话来,还是棚接口道:“将士们传来的消息,吾初看也不敢相信,但是,这是将士们再三确定的消息!
吾不得不相信啊!”
先前疑问的那人气愤至极,没好气的对着金吼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金低着脑袋,不敢看这些同僚们。
众人围了上来,纷纷凑头去看那竹简上的内容。
待到看清楚了竹简上的内容,纷纷出口喝骂金的狼心狗肺。
左车正打量着磨石砂轮机,忽然听到这些工匠们异口同声的讨伐金,左车大奇,接过竹简一看,顿时恼怒至极。
“混账东西!”
左车气的怒吼道:“君上对汝不好吗?为什么要背叛吾等!”
左车将竹卷摔得哗哗直响。
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接受了秦国的钱财,欲要带着全套制造技术,携全家投奔秦国!
金抬起脑袋,辩白道:“常言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秦国开的价钱高,俺去秦国做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金开了口,瞬间将内心的一点点羞耻抛入远处,其硬着脖子,嘶吼道:“没错,君上的确待吾不薄,但是!
人家秦国可是支付了俺一百金,声言只要去了秦国,俺的待遇只有更高的,不会比现在低。
俺为什么不能去秦国?”
左车大怒,跑上前来,一脚踹飞了金。
“汝这个蠢货,秦国能给汝开出一百金的价钱,还不是看中了君上拿出来的抛石机!”
左车看的明白,金这家伙以前混的穷困潦倒的,咋不见秦国拉拢这厮呢!
甚至,待青豚重用这厮的时候,也没见有人拉拢他。
待到抛石机大发雄威之后,秦国便开始拉拢他了。
这说明了什么?
人家还不是为了套取抛石机的制造办法。
青豚却是没有吭声,只是对着一边的棚说道:“汝且去以孤的名义,给项家修书一封,告知其等此间的事情,然后要项家小心秦国拉拢其等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