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开天地,相传他的脊背最后化成一株屹立天地间的巨树,枝桠隐于云间,俯瞰浩瀚无边的泱泱神州大陆,无人可窥得其全貌,凡人敬称其为盘古大树。在神魔之战后,背负天下气运的天羲人奉天承运在盘古大树顶上建立了中央云界,飘渺千万年,若星海是凡人眼中的海外仙境,那么中央云界便是凡人眼中的天庭。
中央云界尽是茫茫云海,有七彩灵光隐约穿梭其间,一座座仙岛悬浮空中,大则方圆千里,小则百步之地,上方皆有琼楼玉宇,相传这数以千计的仙岛乃是天羲人所得的女娲补天石所化,它们本要飞往苍穹,正是被盘古大树生长出的藤蔓牢牢绕住。腾空穿越这片偶有方舟飞过的仙岛世界,在中央云界最高处有一隅仙家静地,这是座极小的仙岛,上方唯有一个鎏金小亭,亭内对坐两人,那远处云海中东升的旭日正好作为背景。
也不知这两位老人静坐了几时,一盘棋局黑白子平分秋色,其中一人白袍白发,身旁放着把老旧的印花油纸伞,抬手饮茶之际,苍老脸庞带着淡淡笑意,布有寿斑的眼眶内是一双无瞳白目。再观对面之人,一袭朱红长衫,说得尽的朴素道不尽的超凡,头束古冠,是个美赤髯老人。
“赤龙,你这是在请君入瓮,用棋局问如今天下走势?”白袍老人将视线从棋局移向对面之人。
美赤髯老人笑着点点头。
“怎么不问你们天枢处去?”白袍老人笑容玩味。
美赤髯老人自顾自捡起一枚黑子,也不停顿就落子,悠然道:“既然棋局已是天下,东皇兄你也已被我请入天下,那就闲话少说不吝赐教吧。”
东皇世离收回视线,不在人也不在棋局,而是望向了身旁的油纸伞,虽然是白目却满是唏嘘意味,说道:“我是天下之人,但早已不问天下之事,赤龙,你怎么还没放下执念?”
美赤髯老人有个凡界头一份的身份,中央云界天羲人的主宰,五神之首,敖胥。
“能轻易放下的就不是执念了,你我的执念有什么区别,你为了一个女子可以葬送了飞升入神道的前程,而我为保中央云界万古永存而不入神道,都是同道中人。”
东皇世离摇头道:“你我怎会是同道中人,我是痴念,而你是贪念。天地间谁都只是过客,万年前可以没有中央云界以及天羲人,那么往后也可以没有。”
言罢,东皇世离落一白子。
对于老友这样的回答,敖胥似乎早有预见,所以情绪也显得格外平静,此时换他目视东皇世离,认真道:“你既然是天下之人,那怎可轻言不问天下之事,正道扫灭天弃之地魔教时,你身为星海年青一代翘楚那可是不遗余力,当年神谴大战,那妖猴与你非亲非故,你也敢阻挠神道下凡的诸神佛。你今日这般推脱,只怪你我结的香火情太少,但我不妨直说两点,看你能否答应了。其一是你与我中央云界结盟,天下气运你占一份,助你有朝一日飞升神道,再者强大之后的你去了神道之后也不必忌惮诸神算旧账,我族飞升神道的先人也可对你施以援手。其二是,你一直在苦寻能与孙女修炼忘情咒的人选,我让妖星来同修。”
东皇世离与敖胥对视,一时寂静无声,有微风吹佛起东皇世离的白发,显得宁静沧桑,他怎么还会留恋飞升神道,成仙成神,对他来说早已经微不足道。至于当年因为对齐天大圣施以援手而给宗门带来不幸,其实并非敖胥所说与齐天大圣非情非故,论关系齐天大圣还是他的宗门妹夫,只是这样的秘密,何必让天下人知晓。
“与小昭同修忘情咒的人选,我已经找到了。”
东皇世离说完后又反问道:“你不是不知道同修忘情咒的后果,还真忍心牺牲一个未来可以支撑起中央云界的后辈么?”
“只要是为了中央云界,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敖胥侧头眺望云海仙岛,冷然喟叹,他不也作出了暂不飞升的牺牲。不过他十分好奇这人的身份,遂追问道:“那人是谁?”
东皇世离直言道:“这是秘密。”
敖胥发笑,笑得愈发不可收拾,直至最后仰天大笑,因为对于中央云界的五神来说,世间还有什么人是找不到的,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找这个人,就让它一直是个秘密好了。
“笑的这么狂,年轻时还不是被我揍,老来还不是被天枢处一句屁话折腾。”东皇世离拆起了台。
仰天的敖胥止住了笑意,两眼眯起,两只赤瞳看得真真切切,他凝重道:“天羲始,人魔变。我被这句谶语禁锢在凡间,说起来还真是笑话,但我真的不敢轻视这句谶语。东皇兄,实不相瞒,我觉得如今已到这句谶语快要被印证的时候了,星海受神道旨意正大建神坛,这已经预示着神魔大战即将降临,人魔变,人魔指的应该就是赤月人魔了。”
“所以你们中央云界急着不惜兴师动众去毁灭妖界,不顾赤月在神州荼毒正道与生灵,那么在神魔大战来临前,中央云界将吞并人仙妖三道气运,再与神魔三足鼎立,主宰凡界。”东皇世离一语道破。
“呵呵。”敖胥始终没有低回头,不知是因为天羲人将主宰凡界而高傲,还是因为表露出了真面目,不知该怎么面对老友。
东皇世离端茶饮茶,沉吟后说道:“据我所知,在出云帝国正魔交战中轩辕剑出世,剑主是个年轻人,屠十城之后又接连打败了八荒剑冢的八道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