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是命令!”薄薄的唇瓣间吐出的字句如春风般轻柔,却立刻让几人闭上了嘴巴。
从初次共事的那一刻起,几人便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位老大最基本的治军原则。她在训练队员时虽然大多严肃中略带冷酷,却也有笑骂着一脚踹过去的随性。即便是听到些不堪入耳的咒骂,也不见得如何着恼,只是第二天训练的分量会加多两成而已。用老大的话说:看你们精神还不错嘛?但只要口中说出命令二字,她所需要的就只剩下绝对的服从和不折不扣的执行。
“军令一下,违令者,杀!”那一刻弥漫在营地校场的阴冷杀气,仿佛散发着如血雾般的淡红色泽,浪潮般对着他们冲刷过来。不仅僵硬了他们的手脚,更牢牢的桎梏住众人的心脏。再过多长时间他们也无法忘记。
当天夜里,追月带领第五大队所属八十二人,从望峰山北面的峭壁处攀了上去。两个时辰后,望峰山恶虎寨的三位寨主已眼蒙黑布,死狗般堆在苏云歌的营帐之外。
“八十几人对上数千人必定不敌,但若是对上三个呢?”苏云歌缓缓的对帐内几人说道。她不是个好老师,也不懂该教他们什么,只能把自己的思想和做法表现给他们看。能学些什么?学多少?就看他们的悟性了。毕竟她的方法并不适合所有人。
“还顺利吗?”苏云歌问追月。
追月沉稳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兴奋。“很顺利!青龙给的消息十分准确。这次行动我们共毙敌五十三,生擒三名,其余敌人均未曾惊动。队员中有两名在撤退时受了点轻伤,无人死亡。”
“很好!把那三人带上来吧。”不枉她让青龙提前派人混入山寨。
“是!”追月冲我轻施一礼,转身出去提人。
不多时,三人已被带入帐中。黑巾摘下后,三张各异的脸孔上是相同的茫然表情,想是还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吧。
“你是什么人?官差吗?”开口的是个虬髯汉子。根据资料,应是恶虎寨中的三寨主钱全。别看他外表粗豪,其实却心思细密,是个军师般的人物。很得大寨主的信任。
“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杀戮之神!”跳出来回答的是一脸得意的玄武。他的声音如孩子般清脆响亮,但显然有些兴奋的过头了。冰寒的目光刀锋般扫了过去,玄武一凛,讷讷的退了回去,再不敢多言。
“杀戮之神?没听过!你们是哪条道上的?”钱全满脸的疑惑,瞪着我问道。
“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盘我的底么?”苏云歌轻笑着将目光转向左边的方脸男人。“张寨主就不说句话吗?”
“看来阁下是冲着我们恶虎寨来的。兄弟在什么地方得罪阁下了么?”
“谈不上!”苏云歌淡然回答。
这方脸男人就是恶虎寨的大寨主张典。长得虽平凡,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身上背的命案或许不比我少。
“那是想替天行道喽?”张典冷冷的问道。阴沉的眉目中荡漾着一丝不屑。
“受不起!”依旧是淡漠的反应。她也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鬼,配不上这个冠冕堂皇的形容词。
“为名?”
“没兴趣!”
“求财?”
“犯不着!”
“那……”张典险些连‘图色’都说了出来。苏云歌一径的否认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那你为什么要与我们结下这种梁子?”
“纯粹无聊而已!”
相信被她的回答气疯的绝不只张典一个,但他却是第一个骂出口的。
“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
“没错!”苏云歌坦然承认,但脖子上突然多了两柄长剑、三把钢刀的张典,却再不敢骂出半丝声音。
“啊!我忘了说了。”平和的挥手,让追月他们退下。苏云歌全不理会这三名盗匪怨毒的目光。“
我这些弟兄很不喜欢听见别人骂我。”
张典闻言,狠狠的咬牙道:“老子今天认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是男人就给个痛快话!”
“简单!就请几位给我讲个笑话吧。若是能逗得我笑,我便放了你们。”苏云歌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好笑,她又不是真正的男人,干嘛要给个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