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什么样的妖魔?”洛烬炎奇怪的问道。我的心中却不自觉的一紧。
翡儿瞥了他一眼,笑道:“这个灭世之妖的天谕还是国师传诏天下的,太子殿下怎会不知?”
“蓝眼金发?!”洛烬炎低呼出声。
“没错!正是一双蓝眼!”翡儿笑眯眯的说道。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灭……唔!”
“别轻易下结论。我不爱听!”轻抵在他唇上的长指制止了他下面的话。苏云歌淡淡的笑道:“改一下计划吧。我们转道慕容霞岭。”
“你疯了?”洛烬炎惊讶的说道:“躲还躲不及,你居然往上撞。”
“相信我!如果真是那个人来了,你躲到哪里都没用。除非你我分道扬镳。”苏云歌有些无奈的轻笑。“没找到我之前,他们定然会大张旗鼓的四处招摇。若是让召月国的人马咬着他们的尾巴追上我们,还不如现在就迎上去。”
“别告诉我灭世之妖也是你的仇家。”洛烬炎的脸色有些变了。
“不,他是我的荣耀!”苏云歌说。
抓了明显呆滞的洛烬炎,苏云歌和翡儿小心的离开了山洞。就算是要去慕容霞岭,他们也不可能缀着召月国的兵马过去。与翡儿商量了一下,决定翻山而过,直接绕到慕容霞岭的背后。
这么走对他们的体力要求很大,很多地方几乎都没有路。但相对安全一些。
从行程一开始,苏云歌的衣服就没有干过。一整晚的休息让她的体力回复了不少,伤口也有愈合的迹象。但到底承受不住如此大的运动量。简易绷带随着肌体的收缩不断的撕扯磨擦着血肉,那滋味就像将全身的神经塞到了石磨之内,当成豆浆来磨。而成果就是这不断涌出的冷汗和几乎能招来猛兽的遍身血腥。
幸好翡儿带来的不只是消息还有完备的补给,这才能让她迅速的补充水份和营养。否则就算我有再好的药物,光是这持续不断的失血就够她喝一壶的。
她知道她如今的模样难看到让翡儿不住皱眉,也知道不谙武技的洛烬炎能撑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可她不能停!正在慕容霞岭战斗的是邀月宫的人马;是她的戮神;是……蓝羽!
她教出来的兵根本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如果不是要引她出现,蓝羽不可能这么莽撞的现身。所以她早到一刻,他们就能少损失一分。
“来,上来。我背你。”走到几乎迈不动脚的洛烬炎面前,苏云歌半跪着说道。
“大人,让我来。你自己都快倒了,不能再背人了。”翡儿连忙开口。
“不行!”苏云歌一把拉住想要去抓洛烬炎手臂的翡儿。见翡儿不解的看她,犹豫了片刻,她低声叹道:“我不喜欢别的人碰他。”
翡儿恍然收手,只是将其他行囊接了过去。
“我自己能走。”洛烬炎咬牙道。
“少废话!上来。”苏云歌恶狠狠的瞪着他,直到他小心翼翼的伏到她背上。
“你以为到了这种时候我还会任性得不让别人碰么?你也太小看我了。”柔软的唇轻轻贴附在她耳畔低语。
“可是,还是会不舒服吧?”苏云歌平静的回答。
耳畔温热的呼吸微停,之后再无声息。
“喂,疯子,说点什么好不好。”苏云歌喘息着低声说道。
逃亡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不过是饥饿、疲劳、伤痛、紧张,一桩桩一件件都如同皮鞭狠狠抽打在身上,捱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但她讨厌那种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你一个活人的感觉。
小时候为了完成一件任务,她在深山里整整逃了七个多月。十五个职业杀手、无数的毒蛇猛兽。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是敌人。不敢随便生火,不敢轻易睡觉,甚至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二个小时。
等到完成任务出来,她苏云歌花了一个多月才能够正常说话。不让人近身的毛病也是那一次落下的。
“说什么?”略有些无奈的声音。
“会唱歌么?”苏云歌随意的找着话题。
“啊!”耳上突然剧痛,却是被洛烬炎咬了一口。
“你干吗?”苏云歌微怒的侧脸。
“你当我是歌妓么?”极低的声音带着怒意传入我耳内。“我会叫(和谐)床你要不要听?”
苏云歌这才恍然方才的话对一位太子来说竟是唐突了。但洛烬炎的回答也实在令人宛尔。
“也好。”苏云歌低笑出声。
“啊!”这次只怕被咬出血了。无奈的蹭蹭自己可怜的耳朵,苏云歌暗骂自己无聊。
“那个灭世之妖……是你什么人?”静了片刻,洛烬炎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叫蓝羽。妖不妖的你用来叫我无妨,别让我听见你叫他。”苏云歌正色道。虽然经过她的“恶治”,蓝羽对于这个称呼的反应淡了许多。但她仍不愿他听到。
“他就是那个可以左右你娶妻与否的宠侍?”洛烬炎讶然道。
“什么宠侍?”苏云歌一愣,随即想起与慕容媚接触时我开的玩笑。
“呵呵……没错,就是他!”尽管笑声震动内腑让她疼痛不已,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依然忍不住想笑。刚要趁蓝羽不在顺口占上几句便宜,树丛中一阵响动让她瞬间收了调笑的心情。
“翡儿,护着洛烬炎。”侧身将洛烬炎放下。两柄匕首离鞘而出,双眼死死的盯着晃动的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