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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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的人都给我听着,吾皇驾临陈留,还不快让赵贲出城迎接,若是怠慢了吾皇,谁能担待得起?”一个寺人模样的骑士一身华服,在陈留西侧鼓噪不已,城头之上的大头兵们听了,都是慌张难辨。
这个时代,在大秦内的皇权的确是强大的。更何况,赵贲麾下的这些武卒本就是隶属咸阳秦庭的,而今见有人将咸阳秦庭的旗帜扛了起来。公子高更是名副其实的始皇之子,而今这般做,谁能去反抗了?
赵贲在东城抗敌,一听西城竟是来了这么一桩事,顿时一阵头大。
将在城头之上的事物丢给副手,道:“西城的事情,我去去就来。你谨守此处,莫要叫楚贼趁着空隙占了便宜!”
副将高声应命,秦军将卒勉力大呼,好不容易才将听闻西城动静的楚军士卒一波强悍攻势给打退了下去。
在东城城下的刘邦见这赵贲离开之时竟是没有得到便宜,轻叹一声,没有太过在意。身边的张良略带忧色地看着陈留,似乎目光穿透了函谷,看到了在咸阳城外集结待发的京师卫戍军团。
刘邦见此,笑道:“先生可是担忧这陈留难克?”
刘邦误以为张良是担心这陈留不好打,毕竟原定历史上,刘邦是一直到了第二年,这才将陈留给打下来的。而赵贲,也是曾经两次将刘邦拦住的一时人杰。
张良听此,当然不好继续唱反调,于是接下话头,道:“陈留城高墙厚,赵贲亦非庸手。纵然此刻临阵换将,又有公子高鼓噪。可赵贲手握强兵,能惧谁?”
“先生恐怕,高看赵贲了!”刘邦笑眯眯地说道:“这秦人非比我们这些亡国之人,楚国国亡,好不容易复国,这规制尚未健全。法统未有严密,故而众人难以想象秦人的心思。而先生流亡多日,虽有见识秦人之律法。可对这赵贲的心思,恐怕未必琢磨得到!”
“敢问其详!”张良轻轻巧巧捧了一句。
刘邦点点头,继续道:“赵贲身为秦将,但而今的秦,是分为两个,甚至三个的。这第一个秦,自然是而今占据关中,晋赵,川蜀之地的扶苏。第二个,那便是曾经占据了咸阳的胡亥、赵高时期的咸阳秦庭。这赵贲虽是秦军,可扶苏却指挥不到他身上。因为赵贲是跟随章邯,是自命胡亥忠臣的。纵然章邯想着投靠扶苏,可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三川、颍川等天下首等富庶之地。”
“得了三川颍川等中原富庶所在,捧起公子高这么一个空具皮囊的宗室子。那章邯便可聚集一个法统大义,尽管名不正言不顺,可依旧可以凭借手中兵马自立。甚至我楚国,燕齐魏赵,都可以支持章邯对抗扶苏。如此,作为章邯的心腹大将。赵贲难道一点都不能理解章邯的另一个打算?故此,若是把我换做公子高。若是赵贲不开门,便亲自撞门过去,看赵贲敢不敢绝掉这一条后路!”说到这里,小混混出身已经年近五十的刘邦满脸狠厉!
陈留城西。
赵贲在城头之上目视良久,见城外数万人乱糟糟地不成样子。衣甲不整,阵列松散。数万人犹如散沙,只有最中间的数千人拱卫着的一个步辇还算是个样子。
但步辇,那可是只有天子才敢用的东西啊!若是没有天子赐予,谁敢用?
不用看,这些从咸阳逃出来的少府中人还真是给公子高撑起了这个场面!
一念及此,赵贲在城头之上高声道:“前方战事紧急,军情为要。末将,着实不敢开城门,若是叫贼人得了间隙,这陈留一陷。三川将有大难!”
在步辇之上的公子高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一个小小的偏将,竟然也敢顶撞大秦皇帝?
顿时,也不顾这临时赶制出来的龙袍针脚是否严密,命一干侍卫护着步辇,冲到城门下,手指着城头赵贲,怒喝道:“赵贲,身为秦臣,你竟然胆敢抗拒君命?难道,你就不怕朕以欺君罔上将你格杀此处吗?”
赵贲被这严厉无比却弄得毫无杀伤力的话语搞的一阵无语,这家伙虽然自己鼓捣要做皇帝。可怜李斯都没赞成,也就将荥阳一干傻乎乎的忠臣死士拉上去搭了个架子。至于陈留,谁会去理会公子高?
这公子高未必不知道这些,恐怕,就是拿捏着章邯存着不投降扶苏的最后一条后路,于是硬逼着要将陈留给收掉。想来,自视甚高的公子高也不会将城东一干楚国大军放在眼里。
在咸阳花花世界呆久了的胡亥,赵高哪个不是如此小觑六国反贼?就是公子高,顶多将刘邦看做难对付一些的土匪流寇罢了!
心中繁杂念头闪过,赵贲终究是没敢将自家将军这条后路掐断,于是只好呼喝回道:“公子既然要入城,那城内也没这么多粮食了。不如公子择选亲信五千入城,其余的,帮忙从敖仓运些粮食过来!”
赵贲看着步辇上神色变幻的公子高,一点畏惧之色也没有。这公子高,名头叫得极响,可本事不如扶苏,运道不如赵高。终究只不过是个被时运和权势冲昏了头脑的政治投机者罢了!
果然,听此,公子高竟是没有拒绝,对左右心腹李泽辉和夷陵道:“你二人,李泽辉速去将文武百官择精干些的随我入城。夷陵,你择选五千精锐战卒,我要狠狠树个威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