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原?有什么讲究吗?”我随口问道。
“圣上为何会这么问?”姬昌倒是认真了起来,好像我这个随口的问题很是个问题一样。
“就是随口一问,我以为是龙都离不开水呢,怎么了,有问题吗?”姬昌这么一认真,还真把我的胃口给提起来了。
“臣曾经做《易经》一部,其中两句‘进退无恒’‘见龙在野。’”姬昌认真地回答。
而我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期待着他的下文。
“不知道圣上如何理解?”这姬昌一句话出口,差点儿没把我给气哭了。这事情是你挑的头,我tm梗着脖子要听你的“高谈阔论”呢,你给我来了一句这。
更何况,书都是你写的,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清楚啊,让我说,我tm能说对吗?
不过话返回来讲,这姬昌为什么会凭空问出这两句不搭的《易经》词句来?难道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什么想法?是需要我帮他确定一下?
哦?我就问了一下“莽原”两个字,就这么就启发了他的智慧?是不是有点儿扯啊。
不过话还得返回去说,千里缘分一线牵,谁知道什么是缘起呢?虽然这事儿听起来有点儿扯,但也许还真是机缘。
我想了想,开口说道:“‘进退无恒’不难理解,万事万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着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变,也就是所谓的只有‘运动是永恒的’。有时候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便只有前进,有时候前进到无路可走的时候,便会逼得自己往后退,一句话‘世事无常’。”
姬昌听了点了点头,看来我还是说道了点子上。
“见龙在野,和我刚才随口那么一问联系一下,通常龙是在水中的,一下子出现在‘莽原’之上,所以我才问了一句。所谓‘见龙在野’应该是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可以理解为我们不能看到事物的真相。”我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
姬昌听了,再次点头肯定,看来我理解的不差,不过既然是佛门的菩萨,我怎么也得用我佛的观点来“高深”一下。
“用佛家的说法,若只看缘起,则不能见真相。但若能将缘起与性空结合起来,性空即是缘起,事物的真相就时时呈现出来。性空不难理解,就是无我。忘记自己,才能见到真相。”说道这里,我再次将目光投向姬昌。
姬昌仍然是一边十分用心地倾听,一边不住地点头,看来我们的想法是非常契合地,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总结性发言了。
“所以,这两句不搭的话连起来,意思应该是,虽然世事无常,不断变换,但是当我们当超越了无常性,无我性,无生无性,就明白真相其实就摆在那里。”总结陈词完毕,我倒是想看看,你姬昌到底是想干什么。
“老臣明白了。”姬昌听完,却是十分谦虚地开口了,“这九幽大地的事情总归是我的事情,可是从九幽圣主到九幽五王的战斗,我却是一次都没有参加,九幽大地要恢复本来的面目,我一直躲在背后是完全不行的。”
姬昌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组织语言:“所以这最后一战,就由老臣来亲自出马吧!如果连‘无我’的机会都不去争取,那何谈‘无我’,又怎么能让这九幽大地恢复它的本来面目呢?”
“‘无我’,按照老臣的理解,首先当舍弃的是皮囊,再次是灵魂意识,‘我’应该是不存在而又无处不在的!但是现在连自己的本来面目都不知道,岂不是很讽刺吗?”姬昌完全是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态势,看来他不是要去战斗,而是要去送死啊。
“作为九幽大帝,我应当包容这九幽大地的一切,包括这十方乌龙,如果不能胸怀九幽,就是在gāo qiáng的本领和能量,也不能让这九幽大地保持安忍不动,灾难还会不期而至,魔还会在。执念也是一种魔,我应当由舍去自我的勇气。”这句话倒是说得也在理,我也没有反驳。
“更何况,就算是老臣挂了,不是还有圣上您呢?有您在,老夫就是挂了也不怕啊!”姬昌说完,便已经轻身向前飘荡而去。
“当生则生,当去则去,这才是无所挂碍,这九幽大帝的佛根还是在的。”看淡生死的绝对是佛门高人,毕竟道家讲的是长生不死。
这时的九幽大帝已经飘到了这莽原的前端,袍服在阴风之中飘荡飞旋,一脸的刚毅加上决绝,显得冷静而又威武。
“十方乌龙何在!朕今日到此,原以真魂度化于尔等,何须躲躲藏藏?”姬昌一声震tiān nù吼,响彻在这九幽莽原之上。
不过十方乌龙怕是召唤不来了,来也只能来九条。
不过姬昌这一嗓子倒是起到了作用,这莽原之上,这时竟然感觉到几重交错的大风,那风硬冷硬冷,好像刀子一样刮着众神佛的面庞。
那风越来越大,让人的眼睛似乎都真不开了,不过这也意味着,这场大风过后,肯定会有所异变。
等到这几重大风缓缓消退,眼前的景象也是焕然一变,那之前的黑草莽原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巨浪滔天的一片黑色海洋。
更为奇怪的是,我们一众神佛居然还能够身形稳当地站立在这黑色海洋之上,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呼通”一声跌入海底的么?
但没有掉下去,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我习惯性地想要向前迈上一步,不想此时的双脚却是如同被牢牢地粘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