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各自的理由吧?”程知节看了看萧睿,又看了看王文度,道。
“大总管!”王文度和萧睿同时出声,真真是互不相让。
“王大总管,请!”萧睿看了王文度一眼,向后一退,嘴角一敲,轻笑道。“呵呵……”
“好你个萧敏德,某家自认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如今却是三番五次讥笑于我,到底是何居心?”萧睿这一生轻笑,让王文度心中火冒三丈,暗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萧睿的提议给压下去,更何况这萧敏德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而他自己却是寸功未立,若真是灭了西突厥,他王文度在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别人吃肉他喝汤的份儿,若是再夸张一些,只怕连口汤都喝不到。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讲着西征之事拖下来,最好立即班师回朝。
打定主意,王文度就当自己没有听到萧睿的话,继续说到:“大总管,如今我大军连场恶战,士卒疲惫,实在不堪再战,不然定然溃败之虞;更何况虽然突厥打败,但是毕竟所败者乃是突厥别部,鼠尼施一部,从来都不是阿史那贺鲁的主力。所以,说得难听一些,对于阿史那贺鲁而言,鼠尼施所部胜了固然可以让他们拖延一些时日,但是败了对于他的实力也没有多大损害,他阿史那贺鲁依旧可以聚齐十余万战士……”
“再回头观看我军,我大唐勇士,虽然有万余人,但是如今西行万余里,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如今补给已是十分不便,若是再西去,补给更是困苦艰难。前番阿史那贺鲁已经袭击我补给,虽然被萧将军所败,但是就怕那阿史那贺鲁五次三番如此。一旦补给被切断。我大军怕是只有被困死在这西域之中。再者,自去岁十月出征以来,将士们已经离家半余载。对于家中亲朋老友,都是十分挂念,怕是已无战心……所以,我西征大军。现在正是班师回朝之时!”
“王文度,休要颠倒黑白!”王文度话音刚落,还不待程知节发话,早已经被他这番话惹得怒火冲天的苏海政大声斥责起来。
早在王文度一开始出提出要班师回朝的时候,苏海政已经是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之后王文度的颠倒黑白更是让他怒火三丈,若不是被苏定方制止住,只怕他早已经站出来了。所以,王文度话音一落,忍不住怒火的苏海政就站了出来,大声直斥起来。
一听到苏海政的话,萧睿暗道一声:“要遭!”
果然还没等萧睿想好如何应对,王文度就一脸阴沉地向程知节大声道:“大总管。苏海政目无长官。咆哮大帐,以下犯上,请扑杀此獠,以儆效尤!”
“慢着!”苏定方此时也站了出来。“大总管,苏海政只是关心战事,刚才都是情急之言。并不是其本意。再者,所谓议事。就该容许不同意见,若真是一言不合而要杀之。这军事会议也不必看下去了!”
“军事会议是军事会议,不同之见我王文度自然是可以容得下,但是苏海政分明就是以下犯上,目无军法。今日敢当场顶撞我王文度,明日就敢和大总管顶撞。如此下去,谁还降得住他?所以,大总管,请行军法!”
“王文度,我杀了你!”苏海政一听王文度如此血口喷人,哪还受得了这般侮辱,当场爬出佩剑,直刺王文度。
“苏海政!”苏定方大惊,立即出手,打掉了苏海政的佩剑。
“完了!”萧睿暗叫不妙。
苏海政站出来直斥王文度之时,萧睿就一直暗中观察着程知节的表情,此时再看程知节一脸的阴沉,心知这乘胜追击的事情,怕是成不了了。
果然,程知节阴沉着脸道:“我军连日作战,人困马乏,暂且休整几日,再作打算。散帐!”
话说完,转身就入了后账,丝毫没有给萧睿和苏定方等人求情的机会。
“苏大兄,且宽心,不会有事的。”从主帐出来之后,萧睿安慰起苏海政起来。
“呵呵,萧老弟,莫要安慰我了。我也是军中老人,怎么会不知道以下犯上的后果。只是,希望不要被赶出军中就行了。”苏海政强笑着道,话说完,转身就向自己的大帐而去。
“唉……”望着苏海政远去的背影,萧睿心中很是叹息。
果然,对于苏海政的处罚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剥夺前军先锋官副将之职,并打五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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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的军议风波很快过去了。
但是,大军驻扎在鹰婆川不动,却让萧睿等人忧心不已。
驻扎在鹰婆川多日,唐军早已经士气低迷,而且粮草也所剩无多。若是不早日做出决定,大军只能继续困顿下去。
私下里,萧睿和苏定方等主战派更是不止一次前去劝说程知节早日做出决定;但是程知节均已“并无战心,人困马乏”的借口挡了回去。
到最后,苏定方被逼无奈,当着程知节的面质问到底他和王文度到底谁才是这西征大军的主将,为何一直偏听偏信王文度的一面之词。
程知节听罢拂袖而去。
这一日,闲来无事的萧睿开始在营区里四处转悠,不知怎的,竟然到了关押突厥俘虏的地方,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一阵喧闹。
萧睿禁不住好奇,直往俘虏营而去,才到营门口,就被卫兵所阻止。
“不知道我是谁吗?”萧睿怒目看向卫兵,最后冲了进去。进到俘虏营中时,看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几个唐军在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