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将满是鲜血和白色脑浆的铁蒺藜骨朵扔下,勒马挂戟,摘下了背着铁弓,弯弓满月,反身射出三箭,一箭连穿两人,一箭穿心而过,还有一箭,射死了挥刀要砍到招架不住的魏续身上的贼军身上。
魏续身上满是鲜血,他看到是吕布救了他,高兴的持枪纵马和他汇合:“大哥,要不是你那一箭,我魏续就做了马下鬼了。”
吕布哈哈哈大笑:“你家中妹子还没嫁给我,我怎么就让我大舅子死在我眼前,你啊,平日叫你好好练功,就这知道喝酒误事,这次是你命大,以后呢?”
魏续这个杀人都不眨眼都莽汉却被被吕布训的服服帖帖的,只有挠头傻笑回应吕布。
“大哥。”
“大哥……”
……
接连几骑也都杀穿了敌阵,跑到了吕布跟前,和他汇合。一骑摇摇晃晃的跑到吕布的跟前,马上的骑士却一头栽到了地上,魏续赶忙下马,一探口鼻,已经没了呼吸。腰间一处巨大的贯穿伤还滴滴的流淌着鲜血。
“是王家老二……”宋宪撕下衣摆间还算干净的布块,咬着牙包扎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今早还在一起饮酒,没想到他就走了……”
“陷在阵中的兄弟,应该都回不来了……”郝萌默然道。
“九原应该守得住了吧……”成廉从马褡裢中拿出一块布将手中大刀的鲜血擦了干净,虽然手中的大刀变得寒光闪闪,但是总让让觉得一股血煞之气缠绕在上面。
“不知道,大哥,若是徐校尉守不住了怎么办?”一旁的侯成搭话问道吕布。
吕布喂了打着响鼻粗气的马儿一把精饲料,回答道:“还能怎么办,那咱们就再杀回去。咱们的爹娘还在城里,今天死去的弟兄,是我吕布一手把他们带出来,他们回不去了,那他们的爹娘就是我吕奉先的爹娘,他们已经做不到儿子该做的养老送终,那我就替他们做完。”
旁边一个双臂粗大,目光锐利的汉子拨马上前到:“大哥,哪能只是你一个人的爹娘,我们兄弟一场,谁和你出城有半分埋怨?算我曹性一个!”
“算我魏续一个!”那个莽汉大声跟着鼓噪道。
“也算我……”
“还有我!”
众人皆应声附和,吕布扫视了周围一圈众人热血稚嫩的脸庞,拱手一拜:“我吕奉先和诸位结识一场
此生无憾也!”
众人对视一笑,刚刚的伤感也被冲淡了很多:“一日为大哥,终生是大哥!”
吕布重新拿起方天画戟,指向鲜卑人道:“休整马力,蓄势待发,等赶跑了鲜卑人,我们再不醉不归!”
“顶住!顶住!”鲜卑人的骑兵虽然被吕布的反冲锋打的一滞,但依然奔腾的朝着九原城的城门冲去,任谁看着高头大马向着自己冲来,心中不由得发酥,尤其站在第一排的士兵。
他们只能依靠一张大盾、一把长枪,用自己ròu_tǐ承接住如同汽车飞驰而来撞击的力度。
徐芝拿过了一张大盾和长枪,飞快的走到了最前面,将一个年纪最小的士兵扯到了身后,为周围士兵打气道:“别怕,就算死,我徐芝也与你们同在!”
旁边的一人也被人换到了身后,高顺也默默的举着大盾和徐芝站在了一起,徐芝微微一笑,看着已经越过吊桥的鲜卑骑兵坚毅道:“坚守!我们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
“再放!再放!”墙上的县令沙哑着嗓子命令着一队又一队的弓弩兵射杀着冲锋而来的鲜卑人,一匹匹战马吃痛的把马背上的鲜卑人掀翻在地,只有一声惨呼,便被无数的铁蹄给活生生的踩到地里。狂热的鲜卑人已经无惧死亡,举着小盾便顶着箭雨冲杀而来,就算有迟疑之心,在整个阵型之下你也只能往前冲,后面的队友是友军,也是督战队!
夏育战败的恶果凸显而出,扒下战死汉军身上的精铁甲胄和锋利的兵器使得鲜卑人从青铜器装备一下升级了上去,鲜卑人也开始反击,从小弓马骑射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即使上从下望上仰射,也使得城墙上的汉军中箭不断,打乱了汉军之前凌厉的箭雨攻势。
叱干力在中军用鲜卑语呼喝的指挥着:“别管城楼上的汉人,冲进九原城,他们就死定了!”
第一批鲜卑人冲到了门,眼前仿佛是一个带刺的乌龟,没有谁喜欢撞上这样可怕的战争怪物上,马儿也是有灵的,它也拼命的甩动向避开他们,但是左右都是人,它已经无路可退,马上的骑士只能高呼着狼神保佑,便被裹带着狠狠的撞了上去!
“誓死……”徐芝第二遍话还没说完,巨大的冲击便打断了他的话,徐芝一下被震的喷涌出了鲜血,他已经感觉顶着盾牌的手肘寸寸皆断,即使盾牌被冲击得后退了十来厘米,但是他的脚还是死死的顶住地面不退分毫。
徐芝的情况已经算是乐观的了,几个体格较弱的士兵,直接被冲击得撞上了后面的盾牌,后面层层减压的盾牌抗住了冲击,而被撞飞的士兵直接成了夹心饼干,被夹死在了中间。
鲜卑第一批骑兵大部分变成了糖葫芦串,后面接连裹挟的人不少还穿在了这上面。少数活着的人顺着盾牌攀爬而上,刚要越过盾牌乌龟壳就被数把长枪穿刺而过,软软的滚了下去。
叱干力直接下命令道:“让所有的奴隶上去,和那些卑贱的奴隶说,攻破城门的人,战利品,他们可以拿六成,以后他们就是叱干部落英勇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