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已经成为了疯子的赌徒。
肖言月突然有些头疼。
如果可以,她绝不想和这样一个人碰上,对方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对她来说有威胁的人。
尽管她的身份不是紫嫣公主轻易能动的,肖言月依旧不认为自己是绝对安全的。
如果她没有这么快认清楚紫嫣公主的本性,没有升起警惕,或许她某一天就会像那个侍女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失去了生命。
就像到死也没有弄明白缘由的原主一样。
“公主,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李月看着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的肖言月,有些小心地问道。
“本宫没事,”肖言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先用早膳吧。”
“是。”
膳**致可口,可肖言月却没有一点食欲,慢慢地吃着,味同嚼蜡。
李星在这时走了进来:“公主,已经打听到了,那侍女昨日奉了皇后的命,给五皇子奉酒,后来好像还煮了一碗醒酒汤。”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肖言月还是觉得心中变得沉重了几分,她伸手按了按眉心,语气有些疲惫:“好了,本宫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话:“除非特殊情况,你们二人以后尽量不要离开本宫身边。”
“是。”李星抬头看了看肖言月,又看了看李月,想说些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她现在一肚子的疑惑,但看着肖言月不太高兴的样子,乖乖地站在一旁。
不由得想起刚才肖言月问的事情,这个死去的侍女又和五皇子有关,还有公主的吩咐明显是在担心有人图谋不轨……李月倒是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眉头锁的紧紧的。
氛围十分沉默,肖言月随便吃了两口,便让人将桌上的碗碟给撤了。
李月劝道:“公主,您用的太少了,再吃些吧。”
肖言月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随我出去走走吧。”
李星李月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来,但也只能跟在肖言月身后,随她往外走。
只是还没出宫门,就碰上一个面生的宫女,恭敬地说道:“灵悦公主,皇后娘娘请您一叙。”
肖言月眼眸微抬,有意无意地说道:“本宫才用完早膳,你们娘娘就派人来了……皇后娘娘可真是治宫有方啊。”
可不是治宫有方吗?整个皇宫里可少有不在皇后掌控下的地方呢。
都是皇宫里呆久了的人,自然是听得懂话中的深意的。宫女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没想到这位看似温柔的公主竟能说出这样不给面子的锐利话语,那可是皇后啊。
应和也不是,不应和也不是。宫女索性垂首不言,身体却挡住了肖言月的去路。
空气变得凝滞,直到一声冷笑响起:“带路吧。”
皇后召见,她可没有那个拒绝的权力。
一路上,肖言月一句话也不说,她今日本就心情压抑,如今又多了几分被监视窥探的不悦来。
不想也知道皇后想要做什么,无非是以利诱之,以情动之,让自己为她所用。
那奉皇后命前来的宫女本想和肖言月说些话,但见着她一脸冰霜,也就暂时歇了打探消息的心思,一言不发地带路。
远远地就看到尤其华丽显眼的宫殿,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的金丝楠木匾额显得格外醒目,肖言月凝望着那几个镶金大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在踏入这座奢华的宫殿时,肖言月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中宫皇后的宫殿自然不一般,比那精致的“海晏居”还要富贵堂皇上几分。
亭台轩榭,雕栏玉砌,奇珍异宝,无一不精,无一不华。
即使身边的东西再精贵,肖言月也是目不斜视。
一路走到正殿,终于见到了皇后,她施施然行礼:“灵悦见过皇后娘娘。”
见到她,皇后显得很是高兴,她亲自迎了过来,笑道:“公主总算是来了,可让本宫好等呢。”
肖言月面色不变,眉间带着两分不甚清晰的疏离,红唇轻启,语气不咸不淡:“让娘娘久等,实在是灵悦之过,请娘娘责罚。”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皇后话语亲昵,眸中笑意盈盈:“本宫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罚你呢?来人,赐座。”
“谢娘娘赐座。”肖言月依言坐下,见皇后面上满是亲昵的神色,除了之前那句含糊的抱怨之外,见不到半点因昨日之事而产生的不悦,心中也不由得更加警惕。
奉茶侍女端上两杯清茶,肖言月端起茶杯,掀起盖子,升起渺渺白雾,鼻尖盈着淡淡茶香,清澈的茶汤盛在青纹白瓷杯里,翠绿的茶叶上下沉浮。
暗暗打量着肖言月的神色,皇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笑道:“灵悦,这是雨山茶,在你们赤燕是极有名的茶。茶香清冽,味道醇厚。灵悦,你怎么不尝尝啊?”
肖言月眼眸微垂着,听到皇后的话,素白的手指一下子松开,杯身和杯盖相互碰撞,发出一声清脆如玉环相击的响声。
皇后眯了眯眼睛,语气之中透着淡淡的不悦:“公主你这是何意啊?”
轻轻把茶汤放于桌上,肖言月语气柔和地说道:“娘娘费心了,不过这样的好茶,灵悦还是不喝了。若是喜欢上了,雨山茶产自千里之遥,在大灵,可是难得的很。”
“本宫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皇后轻轻一笑,啜了口茶汤,慢慢悠悠地说道:“这又有何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