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够了……”风然无力的阻止公子雪霁‘欲’说的话,抬眼虚弱的望着千夜,苦笑道:“不管她是否后悔,我……对她……一生无悔。”说至此,风然顿了片刻,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道:“千夜,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无法放下过去。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请你……不要去天界……不要为难……澜歌,他是你……”
“他是我什么?”千夜冷笑道:“他是千月,他是你儿子?对吗?”
公子雪霁与风然二人同时一愣,只闻公子雪霁道:“沧岚已经告诉你了?”
千夜神情仍旧淡漠,也并没有回答公子的话,只是盯着风然冷冷道:“可你为什么不求澜歌和大阿山放过我?”
说罢,只见冥痕剑光一闪,千夜人已转身背对着风然,冥痕也在顺势被收回。
“三个时辰以后,我会带你回大阿山。到时候你再求我放过澜歌也不迟。至于这三个时辰以内,你就呆在这里好好和公子叙叙旧,若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斜视了公子雪霁一眼,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里有失望,还有一抹淡淡的疏离。不待公子雪霁在说什么,千夜人已向着‘门’外大步走去。
“千夜!”公子雪霁再次开口唤道,可千夜并没有丝毫停留之意。
公子雪霁再次开口:“我可有求过你什么?”
沉重的话,将那原本轻快的脚步也变得沉重。千夜缓缓停下背对着身后二人,依旧没有回头。
“当年的事你父亲不愿说,但我却不得不说……”
“雪霁……”风然开口阻止公子雪霁‘欲’说的话,后者只认真看了他一眼,随后对千夜道:“当年若非你父亲为你向大阿山求情,你早已命丧练血窟。而你可知为了留你‘性’命,你父亲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千夜站在那里,沉默不动。
公子雪霁继续道:“我的确怨他,但我并不恨。因为我并不知事情的真相,同样的,事情的真相你又知道吗?当年你父亲为了救你们母子三人,‘逼’不得已才答应风羽等人回大阿山,本以为可以为你们求得一线生机,又哪知风羽会出尔反尔‘逼’的你母子三人走上绝路。”
一旁的风然凄然闭目,任由伤口疼痛泛滥全身,他也不愿做丝毫处理。
“千月的事是意外,为了这个意外,你父亲已经整整自责了一千五百年。因为害怕再失去,他乞求大阿山留你‘性’命。为了那个在练血窟的你,他以自断经脉封锁琵琶骨永生不得再用仙术为代价,就只是希望你能真的从练血窟里洗去魔‘性’,得到重生。”公子雪霁说的愤恨难平,眼神更是尤为悲痛,回头望着那个犹如风中残烛的风然,他不禁苦笑道:“可这一切我们谁都不知道,从不曾去想过追查事情的真相。就这样让他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痛。”
再回头看千夜,公子雪霁皱眉问道:“你用恨支撑生命,那么你父亲呢?一个失去一切的人生不如死的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公子雪霁自己也不明白,风然那么在意自己的家人,为何在最后得知千夜也被打入轮回之道以后还能坚强的活下来,那支撑着他在绝望和痛苦中活下来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只是对千夜而言,那些所谓的真相,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不在于故事的真假,而是他选择信与不信。
一直沉默着的人,依旧持续着他的沉默。放佛在思索,亦或者是在选择,选择究竟信还是不信。
当一个人落入低谷,他就会以为自己是这世间最不幸的人。却不知有些人所经历的磨难,远比自己多出百倍千百。
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体力消耗过度的风然已成不支之象,公子雪霁忙上前将风然扶起,‘欲’以真气医治,但风然却摆手阻止了。公子雪霁担忧道:“风然,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我没事……”风然摇摇头,目光移向千夜那站着直‘挺’的背影,极为艰难的说道:“千夜,过去的事……我有错,而这错也也无法弥补。可是……可是我亦不想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你……不要去天界,不要与澜歌为敌,好吗?”
“你根本就不明白。”沉默的人,终究还是开口了。千夜背对着身后二人,语气沉冷,“如果你想我不与澜歌为敌,那你敢让大阿山所有的人偿还当年魔界的血债吗?”
“千夜……”
“你不敢,因为在你眼里,大阿山才是你视为生命的东西。你可以为了大阿山亲手杀害我母亲,难道还会在意自己的儿子吗?”微微回头,千夜冷眼直视风然,“你经历的,那都是你应该要偿还的,而我……只是讨回别人欠我的,懂吗?”
言罢,千夜再不愿多做半分停留,转身外走去,公子雪霁望着那背影,心中更是百般苦涩。一千多年了,若早些阻止千夜复仇的决心,若早些将事情真相‘弄’清,也许就不会到今日这般境地。
深深一叹,公子雪霁无奈道:“你可以不顾及我们任何一人的感受,那么沧岚呢?”
听到那个名字,即将迈出大‘门’的脚倏然顿住。只闻公子雪霁又道:“此次去大阿山救你父亲时,沧岚也赶去了。我虽不知晓她为何会去大阿山,但我猜想……她的目的应当也是与我一样的吧,救出风然,将当年的误会解清,让你不再深陷过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