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铎是森罗殿低辈弟子,在江湖上名声并不显赫,王宝秀等人皆是久在元婴境的高手,自然不识得司空铎这等小人物,洪道听叶澜提起司空铎之时咬牙切齿,满面愤恨,便问他道:“叶兄弟,这司空铎是什么人?他在信上说了什么?”
叶澜听了,微一犹豫,想着怎生将天浊地清幡之事瞒住众人,又能说清自己与司空铎的仇怨,沉吟片刻,缓缓道:“这司空铎是我平生大敌,我初来北疆第一战,便是与这厮交手,当时我与我的结义大哥燕卓然、二哥文峰、三哥长孙文全还有一众太虚弟子合斗森罗殿一众魔徒,森罗殿领头之人便是这司空铎,当年咱们全歼森罗殿一众魔徒,只走了司空铎一人,可惜还是让他以秘法发出一道讯息,给一个要试图来北疆的魔神指明了路途,这才有了大魔神王巴乌北来,北疆正道布万仙伏魔大阵诛杀魔尊等事,说起来,这司空铎虽然修为不高,名声不显,但于这几年北疆修真界种种大事,却颇有推波助澜之功。这些年我一直想找这厮为一众太虚师兄报仇,无奈他缩在森罗殿不出来,我一直深以为憾。没想到我没去找他,他却先来找我了!他让我跟着这送信的火羽鹤离开宁都,前去找他一会,不知他这次叫了多少帮手,布下了什么阵势。哼哼,这厮不过是金丹境界,想来以他资质,纵因立了传讯之功而受森罗殿器重,这几年时光修为也绝不会突飞猛进至元婴境界,他修为不足,叫来的帮手修为怕也有限,咱们便跟着这小鸟儿去会他一会,看看司空铎这厮到底有何图谋!”
众人听他话中之意,似乎是立时便要随这火羽鹤而去,石敬一惊,伸手阻在叶澜身前,大声道:“叶兄弟且慢!对方为掳去苏姑娘,连陆姑娘和春云姑娘的身世也都打探得明明白白,又岂会不知你和莫姑娘这几年修为突飞猛进?又岂会不知你交了咱们几个生死以之的好朋友?他定然将咱们的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然后设好陷阱,将咱们一网打尽,咱们若是这般贸然跟着这火羽鹤前去,只怕会正中对方下怀,到时不但救不出苏姑娘,咱们几个还会白白送了性命,我看此事咱们当从长计议,万不可莽撞行事!”
叶澜听石敬说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石大哥说得不错,不知石大哥可有什么对策?”
石敬面色一滞,嗫嚅道:“这个……”
一旁莫瑶见石敬面有为难之色,嗫嚅良久,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也苦笑一声,接口道:“司空铎既然掳走了婉儿,便是料定我们不得不前去,至于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我们都只能去闯一闯,要说有什么对策,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而已,眼下她要咱们跟着火羽鹤前去,咱们若不跟去,时候耽搁得久了,说不定婉儿便有凶险……”说着站起身来,接着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
叶澜和王宝秀听了,都立时起身,众人这几日早已说定,杨秀秀头痛未愈,自然无法与众人同去,而洪明山尚在吃奶,上官沁自也不能随众人前去拼命,洪道和袁青松见叶澜起身,便也站了起来,却不急着转身,而是各自牵起自己爱妻手掌,眼中都满是柔情,洪道更是伸手接过洪明山,在他小脸上使劲亲了两下,眼中满是不舍神气。
众人均知此去凶险非常,上官沁和杨秀秀都极是担心夫君安危,但莫瑶是洪明山义母,上官沁的性命亦是莫瑶亲手所救,如今莫瑶要去犯险,上官沁纵然担心夫君,心中却也无半分阻拦之意。杨秀秀虽是女流,但与袁青松一般,平生极重恩义,两人既然得叶、莫二人从分龙观众道掌底救了性命,此时要为两人前去拼命,自然不会有一字多言,杨秀秀只恨自己魂魄未痊,同去反成累赘,只能让夫君独自前去,她一生几与夫君寸步不离,平生并不畏死,只惧不能与夫君同生共死,这时不得不让袁青松自己去拼命,她心中实是五味杂陈,忧惧无已,但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只是任夫君将自己手掌轻轻握住,并未说出一字。
石敬见众人都有意要立时随这火羽鹤而去,他心中不安之感却越来越重,伸手阻住众人道:“诸位,对方有备而来,但们这般贸然前去,几与送死无异,若不得不去,须得多叫帮手才行!”
叶澜在众人脸上一扫,轻叹道:“我在宁都虽呆了好几年,但一直当得是甩手国师,除了石大哥外,并未结交别个修士,一时三刻之间,却叫我哪里去多找帮手?”
石敬微一犹豫,接着轻声道:“叶兄弟,我身为天宁国师,与他宁氏一族颇有些香火之情,你更是将那玄天无极功传给了圣上,按说于他宁氏一族有大恩,咱们此行实在太过凶险,皇族中高手无数,亦有不少厉害阵法,咱们不如……”
叶澜听到此处,忽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与这位天宁皇帝确实有些交情,若向他开口求肯,想来他不会坐视不理,但皇上现下正在闭关,我与这太子宁勋却无半点交情,却是不大好开口,再说了,他宁氏一族从不肯做亏本生意,咱们今日有求于他,来日还起这恩情来,只怕就难得紧了。”说到这里,轻哼一声,接着道:“再说了,这司空铎只不过是一个金丹境的杂碎,虽有几分谋略,但毕竟输在修为不足,纵然布下什么厉害阵法陷阱,因他修为不够,阵法威力必也有限,凭咱们几个的修为,便与他以硬碰硬,想来也不会吃什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