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鸣早就知道陆慧可能听到他拟任的地方,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听到她这样难听的谴责,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愤怒,“陆慧,我没有要甩开你的想法,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晋升的人太多,机关编制没那么多,好的地方我又没有强硬的背景,所以轮不到我,与其让他们把我分配到临汀江州等地,倒不如选择白水州,至少这地方是我的家乡,不管是工作还是做事都方便点。”
黄一鸣认为自己是有私心,可是这点私心不是大问题,再说回不回水州,他也是衡量利弊后才决定的,这次领导还好,找了几个地方让他挑选,而不是直接给他塞到闽西北去。
比起闽西北,黄一鸣当然想回白水州。
“黄一鸣,夫妻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自私无耻说得这么无奈这么理直气壮。”陆慧咬牙切齿,“呸”的一声。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你们肚子不饿我可是饿了,我吃完还有许多作业呢。”黄向兰作业还没做完,就听到父母在吵架,急得她扔下作业本跑过来,没好气地冲着两夫妻喊。
“吃吃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呀,就只顾着吃,我就知道,你们姓黄的都不是好东西,父女俩嫌我碍事,要扔掉我回白水州去,只是黄向兰你要记着,你爸说不定早就有小三了,到时有后妈就有后爸,我看你没了亲妈能过得如何好。”
陆慧站起来,眼都红了,这几天这个女儿没良心的,白眼狼,话里话外都说要回白水州,要不是这样,黄一鸣只怕也没有这个胆子独自决定这件事。
黄一鸣听她连自己女儿也埋汰上了,有点不高兴,不过这件事的确自己做得不妥,只是要是重来,除非陆慧答应,不然他还是会这么做,他叹气道,“陆慧,我们结婚这些年,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的事情的。今天这件事是我不对,可是你也知道,象我这种没背景没后台的,要升这一级是如何的不易,如果这次我放弃机会,只怕这辈子就止步于此。”
陆慧情知黄一鸣说的是实情,顿时有些无力反驳,可是她又有点慌乱,生怕黄一鸣一走久了就真的把她扔下了,现在外面那么多未婚女青年,看到年青有为又有一定地位的男领导就象吸血蚂蟥吸着不放,她要是不再他身边,万一到时他遇到一个这样的女人,送上门的年青漂亮女人他不要?要知道现在可没什么柳下惠的,到时黄一鸣在白水州快活了,她怎么办,死给他看?
“哼,谁知道你是这怎么想的,我知道我人老珠黄了,拖累你了,所以你巴不得我不要跟着,好不碍你找年青漂亮的女人,可是姓黄的,你要知道,你要是胆敢扔下我们母女去白水州,我就拉着你女儿从这楼顶跳下去。”
陆慧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语气冷冰冰的,又带着愤怒的指责。神色看起来十分的尖锐,让黄一鸣看着心堵得慌。
他不知道陆慧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那个怯怯生生的,说一句话就脸红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黄一鸣和陆慧并不是自由恋爱的,黄一鸣有黄家优良基因,人长得很帅,在大学里就有很多女生追他,可是他一直很冷静,知道自己父母都是农民,如果毕业后要留在省城,绝对不能找一个有感情的外地同学,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去帮她一直留在省城,而省城追求他的女同学,个个又都是高干背景,他也不想依附一个女人生活。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他有自己的自尊心。
黄一鸣工作两年后,同事小李结婚了,他妻子就是陆慧的同事,那时他妻子介绍的并不是陆慧,而是另一个女老师,那个女教师外表比陆慧漂亮,家境也较好,相亲的那一天,那个女教师让陆慧陪着相看,他不喜欢那个女教师过于活泼又娇气,又觉得陆慧懂事大方,所以拒绝了那个女教师,找了陆慧。
这么多年来,陆慧倒也没让他失望,安于家庭生活,也不攀比,尽管学校离宿舍较远,上下班时间长,买菜煮饭接送孩子都是他来,但其他事情都是陆慧做,他出差、加班时间都是陆慧一人带孩子,家庭生活也算安逸。
却不知道陆慧怎么变成这样子,还拿母女的命来威胁他。
黄向兰听到妈妈越说越不象话,不满地跺跺脚,“妈,你胡说什么呀,什么死不死的,我可不想死,我爸爸升官是好事,你可不能拖后腿,他就是先去白水州一段时间,也会找关系把你调回去,你要是不相信我爸爸,我也不转学去,和你住在一起,等我爸把你调回去我再转学。”
陆慧哪里肯听,她可是听了很多同事说起分居两地的坏处,都说夫妻一旦分开久了,再一起生活就不习惯了,尤其黄一鸣去的话是新官上任,很惹人眼,要是家属没跟着,大家都会认为要么离婚要么关系不好,很多女人巴着赶着送上门呢。
“行,我也不为难你们父女,你说你爸没有外心,那就别去白水州,扔下我们母女不管。”陆慧冷笑。
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实际行动要一致。
黄一鸣烦躁的抹了一把脸,狠狠的握了握拳头,压抑着心里的难受,“我只说一遍,我黄一鸣不是不负责的男人,我清清白白,对得起任何人。去白水州后我也不会乱来,一定会尽快把你调过去,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陆慧一听他这是不准备再解释了,心里顿时更加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