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宇和黄一曦对视一眼,有手机的确方便许多,很多证据能当场保存,只不过,黄一曦开口,“这只能证明你们生前身体受到故意伤害和活埋的事实,却不能证明你妈是被人故意伤害致死,也不能证明你大伯母就是杀害你妈的凶手。”
黄小田恨得直咬牙,“当时这事闹得挺大的,村里的老人都说,这件事是我爷爷奶奶和我大伯母做的,现在虽然我爷爷奶奶已经走了,可我大伯母还在世。”
当时问的时候,黄小田和他的儿子留个心眼,每次问的时候都拍视频。
黄小田的大伯父已经病逝二十多年了,他的大伯母在丈夫病逝后,带着孩子到瑞桐市他生前工作的单位当了临时工,很少回家里。
“那也只能证明他们曾经冲突,不能说明她就是凶手,而且,就算她有参与其中,她在里面是主犯还是从犯,也得弄清楚。”
这么多年过去,犯罪现场不可能有任何的线索。
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
“小田你有问过她吗?”林舒芳突然问。
黄一曦抚额,不得不说自己的妈妈还是老天真一枚,这事问了有用吗?换成谁也不会承认呀。
“我问过,她情绪很激动,却死活不承认和我妈妈的死因有关。”
黄小田恨恨地说,他实在不明白,他的妈妈碍这个大伯母什么事,她要这样逼死她。
这真是…….
黄一曦和商洛宇对视一眼,无话可说。
“那你就没问问你爸爸?”
林舒芳顿了一下,艰难地问出口。
据她所知,黄小田的爸爸当时很爱黄小田的妈妈,不然也不会在父母都反对的情况下把她娶回家了。
“我爸知道我妈的事就中风了,现在偏瘫在家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小田认为他爸爸接受不了他妈妈是被人杀害的事实,所以生病了,这也是他要弄清楚事实真相的原因之一。
“怎么这样呢,你爸身体一向挺好的,可能太伤心了。”
林舒芳点点头,自以为是地下了定论。
陈丽花撇撇嘴,她才不相信林舒芳的结论呢,一个丈夫若不是有什么亏心事,会让人在棺材四周倒沥青?
而且她还有点怀疑,都再娶老婆生了好几个孩子,能对原配有多少感情,还一下子就中风了。
不过她瞄了黄一曦一眼,聪明地没有出声。
“那现在能说出真相的,唯有你大伯母了,只是要让你大伯母开口,只怕不容易。”
李红霞深有体会,有些人的固执不是你能想像出来的,三十年了,她用了三十年守了第二次的寡,最终人家还是不要她了。
“也不一定难呀,找一个神婆上身,让你妈妈和她对质,不就可以了吗?”陈丽花的想像力很是独出心裁。
林舒芳心里咀嚼一番,越想越有道理,她拍手鼓掌,“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播破凶杀案时,都是假装有鬼来了,那杀人案被恐吓一番就全招了吗?”
黄一曦啼笑皆非,老太太这是把戏剧当人生真实了,她立马反对,“且不说这样是否能顺利取得口供,就算取得了,这种通过装神弄鬼取得的口供不具有法律效力。”
陈丽花撇下嘴角,大声地训斥道,“小曦呀,你就一个小律师,水平没那么高没关系,你要谦虚认真学习。你不能不懂装懂,怎么不具有法律效力?包公还是当大官的,我家老谢生前说过,包公那个位置换成现在的官职就是北京市市长加最高检察院检察长加最高法院法长,在狸猫换太子那出戏里他夜审郭槐就是假扮阎王才破案的。”
“…….”
黄一曦真觉得自己小时候肯定踩破过陈丽花家的锅,要不就是老话说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和她当邻居。
商洛宇看着黄一曦脸越来越长,知道她快忍耐不去了,赶紧止住话头,“小田哥,这么晚了,我带你去宾馆住下,你明天去我的律师事务所,我们再商量一下。”
黄小田看下手机,好家伙,已经十一点多了,歉疚地看着林舒芳和黄一曦,“海山婶婶,小曦,耽误你们休息了,我先走了。”
有商洛宇安排,林舒芳自然放心,只是她看着谈兴依然深厚的陈丽花和李红霞,不由重重打了几个哈欠,偏偏陈丽花没有一点自觉,依旧兴高采烈地谈论着。
好在此时黄一曦借着送商洛宇二人已经溜回房间了。
白水州的冬天两极分化,要么太阳出来赤炎炎,年轻的小伙子小美女都是短袖短裤短裙子,让人误以为还在夏天;要么阴沉沉的如同晚娘的脸,风呜呜咽咽地刮着,而这时,往往伴随着雨。
雨还不小,根据气象台测量,白水州冬雨比夏秋时量多时间长。
第二天就是这样的情形,昨天的艳日好象是梦中之景,一大早就下起中雨,睡梦中的黄一曦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不由地裹着棉子,把自己头埋了进去。
敲门声依然没有停止,黄一曦无法,只能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她从猫眼看着堵在门口的陈丽花,视死如归地打开大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呀。
“陈阿姨早上好,您起得这么早呀!”
“现在七点半哪里早呀,是你起晚了,象我凌晨三四点就醒子,五点起点都不算早呀,真不知道你睡眠为什么这么多,小曦呀,你个女孩子不能太懒呀,你就是太懒了才三十岁还没有嫁出去呀,哪家的公婆喜欢懒媳妇呢。”
陈丽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