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别这么和你爸爸说话,你爸爸也是有苦衷的,你爸爸也是受那个坏女人的蒙蔽,都是那个坏女人不好。”邹洪萍紧紧拉住李团能,焦急地劝李敏。
李敏不知道怎么说妈妈,苦衷,狗屁苦衷,丈夫有了外遇,和别的女人一去十几年,落魄了才回来,她还是认为自己的男人没有错,有错的都是别人。
莫不是天底下的好女人,当了渣男的妻子,还成了溺夫如子的妈妈。
李敏一阵无力,此时她不由地想起康明扬说过的一句话,“在天空里翱翔的老鹰,自然懂得井底的狭小,可是你如何指望一只井里的青蛙,知道天空不象井口那般大小?”
李敏默默地走出门,她没有回头望自己的家,她不知道,哪里才会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
李团能第一天回来,也不想闹大,锅里飘来一阵腊肉的香味,他看向邹洪萍,不耐地吩咐,“呆呆的干什么?赶紧温酒去。”
邹洪萍望了一眼院门,认命地端上酒。
趁着李团能吃肉喝酒唱小曲的时候,邹洪萍赶紧解下围裙,“孩子他爸,我去把孩子找回来,你别再和她发脾气,好好和她聊聊。”
李团能摆摆手,“滚远点,别象一只苍蝇围在这里嗡嗡叫,坏了老子的胃口。”
邹洪萍找到正站在镇上古庙的李敏,劝了几句,把她拉回来。
母女俩回来后,家里已经没有李团能的身影,桌上杯盘狼藉,邹洪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讨好地对李敏说:“囡囡,这些菜都凉了,你等一下,妈妈再去整治两个菜。”
李敏皱着眉头,“你知道他去哪里吗?”
邹洪萍不以为意,“左右能去哪里,他这么多年没回来,无外乎是左右邻居走动一下吧。”
李敏叹一口气,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能不能过下去。
连续几天,李敏早上醒来后,李团能都在睡觉,他睡醒吃饭时,李敏都是避到胖大婶家去,等他出去后李敏才回来。
邹洪萍知道李敏的失望,也不敢说什么,母女之间淡淡的,很少交流。
事情结束得比她想像的来得快,除夕那天,李团能难得早上很早醒来,而且起来帮邹洪萍准备祭品,和黄一曦家里差不多,敬完佛祖敬祖宗,祖宗敬完,一大伙人闯了进来。
胖大婶着急地跑到李敏面前,“是隔壁村的几个赌鬼,这几天都在村头赌博,听说你爸也去了,还输了不少。”
未等李敏再问,胖大婶已经竹筒倒黑豆,全说了。
李团能一改对李敏母女俩的嚣张,点头哈腰地招呼这些混混,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正在分。
“兄弟们都来了呀,我叫我老婆整治几道菜,大家赏脸吃顿饭,喝杯小酒?”
为首的那个人看着桌子几道寒酸的菜,还用手指搅了搅,嗤笑道:“李哥,这是年夜饭呀,我还以为是喂猪的呢。”
众混混跟着大笑,其中一个看着李敏亮丽的外表垂涎三尺,嘴里不干不净地说:“没想到李哥长得这么寒碜,竟然干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邹洪萍一听就知道了,以前她也经历过这种时候,只不过她早年操劳,面相老,那些人也就调戏几句,可是李敏不同,李敏漂亮又有文化,气质好,这些王八蛋说不准可不只是口花花几句。
她赶紧过来站在李敏的面前,和胖大婶把她护着,防备地问众混混,“你们几位到底来干什么?来吃饭我欢迎,要是闹事,我报警了。”
为首的男人听了也不害怕,“婶子误会了,我们怎么会来闹事呢,我们可是斯文人,报警我们也不怕,这几天李哥前前后后,从我那里借走了十七万,这是借据,你们看看,今天到期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我们等了一早上,都没见李哥踪影,还以为出啥事了,所以过来关心一下。”
十七万,李团能疯了,邹洪萍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转身看向李团能,“你又去赌博了?你去赌博了,你还欠了十七万?你不是说你再也不赌了吗?”
邹洪萍红着眼睛,人不在的时候还有点念想,可是他回来没几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十七万,她一个月工资一两千,还经常无工可做,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李团能原本有点心虚,在众人面前被邹洪萍这么一吼,本来弯成虾米的腰立刻挺直起来,“什么赌博,快过年了大家无事,凑在一起玩两手而已。”
邹洪萍悲痛万分,“你说你不再赌博了,你输了十七万,竟然说两把。”
十七万,还得付利息,这辈子也不可能还清了。
为首的汉子不耐烦了,“这位大婶,你和你老公腻歪的话去房里,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再说一遍,这是李哥向我借的钱,有转账记录的,这可不是赌博,李哥有没有赌博,我不知道,这事也和我没关系,你们先把钱还了,我们也等着回家吃年夜饭呢。
胖大婶这几天经过村头,可是知道他们聚众赌博的,一听这话不由地翻白眼,这年头,开赌场的和放利子都分开经营了。
看着悲痛的邹洪萍,又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李敏,心想,毕竟是小姑娘,遇到这种事肯定吓呆了,赶紧出声,“李团能不是赌博能向你借钱,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我们真的报警了。”
为首的众人一示意,拦住正要往外走的胖大婶,面露凶相:“这位大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要知道,我们可是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