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彬,你看我在林书芳代理案件中犯了一个大错误,就是经验主义。”
许燕彬猛地抬头看着黄一曦,有点受到惊吓的样子。
黄一曦有点赫然,她其实不是一个好的师父,“你看,我以为我认识陈丽花,也认识谢永辰、林书芳她们一二十年了,我认为我掌握的情况已经够多了,所以也没有做认真做接待笔录,只是走个形式,导致漏了谢永辰和林书芳离婚时没有分割夫妻共同财产的情况,差点酿成重大过错。”
许燕彬安静了半响,“黄律师,我也有点错,我当时只是看了他们的离婚证,又听她说离婚时有拿到房产和钱,也没有要求提供他们的离婚协议。”
自从她当助理后,律师接待笔录都是由她经手,做了几次她自认为熟悉了,又过份信任当事人的表述,如果说这是黄一曦犯的错,倒不如说是她自己犯的错。
黄一曦没想到许燕彬把责任完全揽在身上,本想再说两句,可又觉得再说也就是这样,反而坏了心情,就硬生生地转移话题。
“路一凡的奶奶怎么样了?怎么至今未见他回来?”
把手头上的事情理了一遍,黄一曦发现许燕彬仍然在帮路一凡处理薛绿波的事务,才想起好久没见到路一凡了。
“他奶奶没事了,只是他想参加国考,所以报了一个培训班,我就没事的时候帮帮他,不会影响我手头上的工作的。”
许燕彬咬着笔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黄一曦,有没有影响其实她心中有数,很多事本来应该她干的,都是黄一曦顺手做了。
“他不考博了吗?有点可惜了。”
黄一曦关切地问,以路一凡的成绩,可以到好的大学读博士,争取以后在大学教书,四处讲讲课,做几个课题研究,又可以同时兼职律师工作,地位高,而且比单纯当律师要拉案源好多了。
“他说家里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工作后也可以读在职博士生。”
许燕彬有点迷惘,如果路一凡不考博的话,只怕以后她们见话的机会就少了。
“这倒也是。”
黄一曦看着一脸陷入爱情苦恼的许燕彬,有点担心她,她看路一凡有点野心,有点象当年的李建仁。
不过年青人上进也是对的,以路一凡的家境,尽早工作减轻家里负担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那你要提醒他一下,让他尽早和薛律师说一下情况,专心去参加国考。”
黄一曦倒不是介意许燕彬帮他,只是觉得以薛律师的性子,如果路一凡突然说要走,只怕很难脱身。
许燕彬眼睛躲闪一下,她其实已经向路一凡建议了,可路一凡担心薛律师难缠,又想国考若考不过的话,他继续呆着正好实习期到了可以申请执业律师。
“对了,刚才您在吴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找您,有一位姓路的女士自称是您以前的当事人,一会儿过来找您。”
许燕彬想起这件事,赶紧转移话题。
“姓路的女士?是不是和路一凡的口音一样?”黄一曦紧张地问。
“比路一凡口音更重,她说话我不太听得懂,问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
许燕彬皱着眉头,白水州的当地话和夷州人一样,她听了象天书,路一凡平时和她说的是地瓜腔的普通话,她听了都吃力。
可是那女士不会说普通话,电话里又说不清楚,白水州的当地语言和这女士的口音一比,简直象天簌之音,后来还是陈文静过来帮忙才弄明白。
一听这个情况,黄一曦迅速地思索着她的当事人,她突然站起来。
“天呀,那个女士不会又要离婚了吧?要不我出去办事,她来了你就说我有急事出门了。
许燕彬还是第一次看到黄一曦如此紧张,急得汗都出来了,不由好奇地问,“那女士离了很多次婚?”
“是呀,我从未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士。”
黄一曦有点哀怨,“这还是你师公转给我的业务呢,我以后要是单身一辈子肯定有受这个人的案件影响。”
“那女士是怎么了?十八般武艺样样皆会?每次都把老公打得半死?”
许燕彬呆了一下,刚才电话里那嗓门之大,也差点震破她耳膜呀。
“那倒不是,只是离婚次数多了,没有强大的身体和强大的灵魂哪能支持得住呀。”
有一句话说的,男人越离越胆小,女人越离越风骚。
放在某部份人身上还是有点道理的。
黄一曦回忆了一下,“那女士今年应该四十七还是四十八了吧,在菜市场卖菜的,共有过九个丈夫,只有第四个丈夫是出意外过世的,其余七个都是离婚的,现在的老公是第九个老公了。”
许燕彬目瞪口呆,“就是民间传说中穿过九双红鞋的女人?”
“是呀,黄一曦有点唏嘘。
“她前几次离婚都是找你师公代理的,就是第四个丈夫过世也是你师公代理遗产事宜的,到了第六个,你师公说这个人生太丰富太刺激,他心脏有点受不了,让我接手,一开始路女士有点不愿意,认为我未结婚眉毛还聚在一起的小姑娘不懂得离婚事宜,代理过一件后她就认定我了,可其实,我的心脏也有点受不了。”
眉毛还聚在一起?
看到林书芳走后,已经走过来一会儿的陈文静和张素英发笑,这意思是说黄一曦未经人事吧,不得不说人生丰富的女人眼光还是厉害的。
黄一曦这才察觉到她述说路女士的原话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