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电带着女儿回老家,他的女儿都得跟在他身边,从不让李玉珍接触。
而黄家其他人呢,对黄向葵也很难表达善意。
首先黄向葵不让其他人抱。
只要她和小孩子玩,黄一电就一直不错眼地瞪着她,要是有点疏忽,摔一下或什么的,其他小孩子就遭殃了。
所以黄向葵在崇仁里没朋友。
这次李静颖怀孕后,也是七个月就叫了人到身边照顾,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李玉珍,而是她妈妈。
来白水州后,李玉珍不是没带东西去白水大学,可惜不管是儿媳妇,还是小孙女,都和亲家母亲亲热热,对她不冷不热的。
李玉珍不是没和她儿子告状过,可是黄一电不相信,还一直说李玉珍多心。
黄志新含里糊涂没说个清楚,黄一曦倒是明白了,李玉珍不会去给二儿媳妇做月子。
爷孙两个人正说话,商洛宇走了进来。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晚饭还没吃,黄一曦也不多问,让他先去洗澡换衣服。
商洛宇目光留恋地看着黄一曦,“其实,我可以坚持到吃好饭再洗。”
黄一曦笑着推他上楼,“得,你也不闻一下,你这身味道,到时吃不下,实在真饿了,你就沾下水换下衣服就出来吧…….”
黄一曦这边刚将换洗的衣服拿过去几分钟,商洛宇已经哼着歌儿,溜溜哒哒地从浴室出来了。
这速度也是让人醉了。
一脸垂涎地掀开餐桌上的菜罩,商洛宇迫不及待地下手抓起一块炸乳鸽,一口便塞进嘴里,一边用力地嚼着,一边竖起大拇指,语音不清地夸赞,“唔,好吃好吃,媳妇,等下这两道菜带上去三楼,我们开一瓶酒,晚上喝点。”
比起在外面喝酒,两个人还是更喜欢一两道小菜,在家里小酌。
这时候厨房就他们两人,这么多天太难得了。
“那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等下到三楼露台上喝。”
黄一曦也不反对,她今天也想喝点。
一听说到三楼喝酒,商洛宇不由地咧开嘴笑,手上的动作更快了,黄一曦对他这种大口嚼大口吞咽吃饭有点心疼,拿了个空碗,盛上已经温热的汤,递过去,不由地嘱咐一声,“慢点吃,慢点吃,胃饿过头再伤了可难受了。”
商洛宇吃得都顾不上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摇头,好不容易咽下饭菜,又问了黄一曦,“爷爷说你也很晚回来,你吃饱了没有,要不你再吃点?”
黄一曦素来有苦夏的毛病,夏天还没过一半,又瘦了三四斤。
好不容易养得有点肉的脸,又消了下去。
商洛宇心疼地摸了一下,看来夜宵可以再丰富一点。
黄一曦摇摇头,弯腰从橱柜里拉出一个托盘,放上两个小碟,拿双干净筷子将一大半油灼鱿鱼和炸乳鸽拨到小碟里,又从冰箱制冰匣里挟出一些冰块,拿到三楼书房前面的小露台竹桌上。
三楼的楼梯另一半阳台有三个水槽,洗晒都很省事,夏日的下午,林舒芳都拉着水管先冲一遍,等黄一曦两个人回到家,温度早就降了下来。
每年春天过后,旧屋后面的艾草就被割了下来晒干,搓成长条,可用于驱蚊,黄一曦刚才拿红络油的时候拿了一条点燃,此刻还有一大半,黄一曦顺手端到露台上。
没一会儿空气里就有了艾草的香味。
三楼除了林舒芳偶尔上来给她们冲洗露台浇花,其他人都不会上来,夜晚这方更是小两口两个人的天地。
两个人换了睡衣,开了一瓶xo,拿了两个玻璃杯各倒了三分之一的洋酒,又加入几个个冰块。
两个人高兴或不高兴的时候,还有很累的时候,都会倒上一杯葡萄酒,或洋酒,小酌一番,说说话。
商洛宇晚上一到家就发现黄一曦情绪不对,哪怕其他人都没发现异常,他还是发现点踪迹。
家里和老人住,平时虽然热闹,可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让老人担心,还得假装若无其事。
两杯酒下去,在商洛宇的逗趣下,黄一曦的心情开朗许多。
“有件事儿,我和得你说说,免得你从旁人那里听说。”
黄一曦慢悠悠地喝了两口酒,便开口,将自己去医院检查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如果没有苍竹寒开解,她或许不会这么快说出来。
黄一曦说完后,深吸一口气,才把盘旋在自己脑海里一天的想法说出来:“听说现在不孕率很高,哪怕是经过治疗,也有近三成的人没办法生育,我不能剥夺你当爸爸的权利,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尽早分开吧。”
黄一曦想通这一点的时候忍不住庆幸,商洛宇当时求婚时自己没有心软,两个人没有登记,也省了一道离婚手续。
尽管现在只要两个人同意,离婚手续也很简单,可是一证换一证,并不是只办手续那么轻松。
商洛宇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孩子,他看着憔悴的黄一曦,不知道她是经过多大的挣扎才想到这个烂主意。
“你也知道你妈不喜欢我,原本我想,只要我们在一起,有了孩子,久而久之,你妈看在孙辈的份上,哪怕对我不好,也不会反对。”
说到这里黄一曦停了一会儿,她还是第一次和商洛宇说起她妈妈:“凭良心说,你的确是因为我才没上好的大学,又没去京都发展,我爸又早走,在你们看来,我根本配不上你,妨碍了你的前途,所以你妈其实也没错,现在我又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