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次呢?”商洛宇继续问。
“不记得他说多少次了,反正不止一次,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大家在一起喝酒,他刚和李韵茹吵架过,就说要离婚,让她一无所有滚出家门。”
“其它时间还有说过吗?”商洛宇追问。
“还有一次纪姐怀孕了,b超说是儿子,纪姐哭着说儿子要是生下来没名没份的,读书都不知道在哪里读,他就答应纪姐,说等纪姐生完就和李韵茹离婚,让她一无所有滚出去。”
“陈先生,你看,你说的不可能是真的,都是谢永辰在喝酒时,吹牛时,或者哄女人时随口说的,这种话成年人一听都不会当一回事,别的不说,如果说纪丹红怀孕时谢永辰就要离婚,到现在纪丹红的儿子已经四岁了,如果谢永辰是说话算数的人早就离婚了,你说是不是?”商洛宇总结。
“怎么不能当真,谢永辰这人是个钱钻子,向来只有他占别人便宜的份,哪有别人占他便宜的份,他办外商身份的时候,我有问他,说白水州与夷州一水相隔,工业区对夷州的政策倾斜力度非常大,为什么不把股份转给李韵茹,还要他办个东南亚小国的假身份那么麻烦。”
陈老板气冲冲地说:“谢永辰说不行,李韵茹这人野心太大,会吞了他的股份的,我说问他,你不是说有做婚前财产协议吗?他回答说他咨询过,如果李韵茹卖了股份跑了,也没法追究她。”
“……”
“被告律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张法官看向商洛宇。
“审判长,我没什么要问的,但针对陈老板的证言,我有话要说。”商洛宇手上早就拿着一大叠东西,
“证人前面的话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谢永辰先生本人说话、做事都让人觉得在开玩笑,且他和陈老板只不过是供应商关系,陈老板所述也都非正常场合,不是喝酒、吹牛就是哄女人的时候说的,这种话的效用大家都清楚。”
商洛宇举起他手上的那叠材料,“陈老板为了证明谢永辰先生所说的不是假话时说了一件与本案谢永辰另一个身份密切相关的事,而这件事恰恰可以证明谢永辰先生所说的的确是谎话。”
商洛宇停顿了半响,下面心急的人已经咕哝出来,“你到底要说什么事呀,吊人胃口又不说了,急死人了。”
这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法庭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法官们绷的脸都差点破功笑出来,张清芬用眼神剐了一下商洛宇,示意他见好就收。
商洛宇亮津津的眼神在黄一曦脸上停留一会儿,“我要说的事就是,陈老板说办谢永辰为了防止股份被我当事人偷卖而办理假外商身份的事的真相,谢永辰为什么办假身份那么麻烦,并不是为了防我的当事人独吞他的财产,而是他很清楚地知道,我的当事人并非有夷州户籍。”
商洛宇拿出李韵茹的户口本,**,还有小学和中学的**书。
“我的当事人虽然父亲是夷州籍的,但我当事人的母亲是东北人,她并没有夷州的国籍,谢永辰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好面子吹嘘我当事人是夷州人,而我当事人因为爱他,所以没揭穿他的谎言。”
“……”
“不可能,她的证件明明是夷州籍,难道这夷州通行证是假的?”纪丹红忍不住地站起来,拿起李韵茹的夷州通行证复印件。
商洛宇怜悯地望着她,“这通行证是真的,只不过李女士加入夷州籍,是在谢永辰成为外商之后。”
在知道自己女儿嫁人后很有出息,生意做得比自己还大,李韵茹的父亲才帮李韵茹办了移民夷州的手续。
“这不可能,如果李韵茹不是外商身份,谢永辰根本就不会娶她。”
无数次地听到谢永辰娶李韵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外商身份,这也是纪丹红唯一没办法超过李韵茹的地方。
看着几乎瘫在椅子上喃喃自问的纪丹红,商洛宇没有再打击她,转头看向众法官。
“至于谢永辰为什么娶我的当事人,经我当事人同意,我今天也把实情说出来,谢永辰头脑灵活,生意手段层出不穷,我当事人的父亲非常欣赏他。”
当时李韵茹的父亲年老体迈,要结束生意回夷州养老,大部分的资金他都带走了,剩下的机器和工厂卖了也不值钱,就留给李韵茹。
但他怕李韵茹一个人留在白水州无人可靠,恰巧谢永辰当时误判对讲机行情,盲目扩大生产,产品堆积工厂缺少资金周转,李韵茹又慕艾于他,他又欣赏他做生意的手段,就让谢永辰离婚再娶。
结婚后的谢永辰顺理成章地接收了包袋厂的厂房、机器设备和客户,在自愿和被哄骗的情况下,李韵茹曾多次往公司账户转账共1029万。
商洛宇做了总结,“可以说没有我当事人和她的父亲,就没有谢永辰的今天。”
林书芳刚要站起反驳,却被黄一曦按住,她不解地小声告诉黄一曦,那时对讲机生意虽然不好,但原来对讲机暴利的阶段已经赚了许多钱。
谢永辰虽然喜新厌旧,却不是花女人钱的人,那些钱应该是公司为隐瞒利润汇入个人账户,其中一部份后来需要了再转到公司使用。
“证据呢?”黄一曦冷冷地问。
林书芳颓然坐下,黄一曦轻轻地说:“那些都是他们婚后注入的,不管是他们两个人中谁的的,只要不是离婚析家产,都算是夫妻共同财产,只有其中一半及其收益都是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