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浅浅想了想决定刺激一下王文礼:“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文凭最高的,学识渊博,见识不凡,结案率最高,风评最好的审判官,怎么会从原来的岗位出来,来到现在的新岗位呢?”程浅浅原来想问的是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升官一职,反而越混越差,话到嘴边又吞下了,换了一种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他来刑庭不是说岗位轮换吗?
王文礼皱皱眉,莫非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刑庭的?领导和我说,这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让我放下包袱多学习学习,毕竟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只干一份工作,我也一直以为是这个原因,难道还有什么原因吗?”
程浅浅无语,她总不能直接把真实的理由说出来吧,真是那么说的话,她和王文礼的友谊只怕也是到头了。
你可以叫醒一个真睡的人,可你无法叫醒一个他不知道自己在睡觉的人。
算了,反正现实会给他一巴掌,虽然他早就挨过了,程浅浅叹一口气,劝了王文礼几句,决定结束这一次对话。
王文礼最怕程浅浅这种说一半话就不收了,女人的心思很难猜呀,难得的,这一晚,他失眠了。
辗转反侧一晚上,他的决心更强了,第二天一早,王文礼把请示交上后,果然不出程浅浅所料,他的领导陈宏民只看了前面就拒绝了。
王文礼固执地追问原因,没想到陈宏民问了和程浅浅一模一样的话。
程浅浅:和领导同样水平怪我吗?
王文礼正色说道:“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刑庭的?我和谈话的领导说,这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让我放下包袱多学习学习,毕竟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只干一份工作,我也一直以为是这个原因,如果还有其他的原因,希望领导提醒一二,让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一夜了,他怕领导象程浅浅一样,只说半截就不说了,害得他一晚上没睡。
“王审判官——”
陈宏民叹气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王审判官不必纠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现在你只需要努力工作,多和领导汇通,时时警醒留意便可——尤其有些事,只要无伤大雅,过去就过去了,就算是基层审判官,也是我们同事不是?都得爱护呀!”
早就听说王文礼是个刺头,业务熟练但不听指挥,几个领导对他都很忌惮,这几个月看他性子温和,交待的工作都很快完成,本以为开始修心养性,算是可以挽救的对象,没想到他只是没发威而已。
王文礼的高智商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这话是怎么说的,这个领导的谈话风格他怎么不明白?
知错就改?他什么时候犯过什么错了?
爱护基层同事?他什么时候欺负他们?
一会儿工作一会儿为人处事,好象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让哪个基层审判官没活路了?
他有什么错要改?
“陈庭长,您刚才那意思我不太明白,您能说清楚点吗?”
王文礼抿着嘴唇,握着拳头。
陈宏民皱着眉头看向王文礼,他觉得这个人成长到现在不容易,本着惜才的心理才多说两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
“算了,你也不用介意,反正我也不是纪律监察人员,刚才你不是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吗?你就当加勉吧,还有,这个案件你拿回去,尽快结案吧。”
结案?王文礼猛地抬头,怎么结案?
“王文礼,这么多审判官都是这个意见,说明这个判决结果是经得起推敲的,你想别出心裁,踩着同事上位,我告诉你,在别的地方不行,在我这个地方也不行,怎么,领导的话你不听了?”
这个案件早就定性了,不可能有其他结果,陈宏民此时很是后悔,早知道这个结果,就不该交给他了。
“我怎么踩着同事上位了?不是有错必纠吗?”
王文礼虽然迂腐,但有些罪名不是能认下的。
陈宏民皱眉:“如果没有想踩着同事上位,就这么结案吧,对你对大家都好。”
王文礼沉默了许久,现在他终于懂得程浅浅的话了,要当一株出淤泥的莲花真不行吗?
想他王文礼,平生行事,讲求的便是磊落二字,行事头一条,便是须得无愧于心——要他顶着头上的帽子做违背心意的事,恕他做不到!
大不了……回家卖红薯吧!
古代当官的,都能有这个志向,他王文礼一个现代人,然后就没有?
虽然他老家现在,无地也无田,但他读这么多书,天下之大,总不会没有容身之处。
“领导,我只知道审判案件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秉公办案,不得徇私枉法,清正廉明,忠于职守,遵守纪律,恪守职业道德,我一直也是这样做事的,我愿意接受法律监督和人民群众监督,如果我有哪里做不对的,请领导明确指出来。”
看来这个人是油盐不浸了,也是,那么多人都扭转不了,他又何必白费这个力气,只要把这个案子结了,再想办法让他走吧,他这个庭可供不起他这尊大神。
陈宏民叹口气道:“王审判官,我们今天不谈工作,能在一起共事也算是缘分,我就说说我的一些心得体会。”
王文礼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不过他垂下眼睑,虚心接听。
陈宏民:“不瞒你说,我当初未到这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