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护着他吗!”连筱梅泄不了愤,便对着林晓峰喊,“躺在里面半死不活的人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是我们最宝贝的女儿!要不是为了这个人,她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怎么会出事!别说我打他一巴掌,就算打一百下也弥补不了筱晓受的伤!”
说什么想去国外锻炼一下,说什么自己还不成熟,对婚姻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后悔一时冲动就结婚,说什么离婚是她决定的。。。。连筱梅知道,那都是林筱晓在为冷柏航说话,替他做挡箭牌,舍不得他们去责骂他。再难过,再埋怨,可又怕女儿伤心,连筱梅还是选择忍下了这口气。毕竟她也是看着冷柏航长大的,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毕竟冷林两家的关系非比寻常。就当他们没这个缘分吧,只要筱晓以后过得好,离了就离了吧,他们做家长的又能管得了多少。
可是这次,她不能再忍了!女儿伤痕累累地昏迷着,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而冷柏航还是这么好好地活着,就算他那么憔悴又如何,就算他那么消瘦又如何,他依然睁着眼,好端端地活着。筱晓欠了他什么,他们林家欠了冷家什么,凭什么被伤害的人还要经历这样的磨难!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连筱梅一把抓住冷柏航的衣袖,用力拉着他,把他拽到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前。
“冷柏航,你看看!这就是被你折磨的筱晓!你仔细看看!冷柏航,筱晓要是。。。。。”
连筱梅实在说不下去了,回过头嘤嘤地抽泣起来。
林晓峰走过来,搂着她的肩,凝视着躺在里面的女儿,安慰着,也在安慰着自己,“别乱想了,女儿会没事的,她那么善良,老天一定会保佑她的。。。。”
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夫妻两人,*苍老。
看着病c上一动不动,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林筱晓,那双早已猩红的眸子瞬间泛起氤氲。
她那样苍白,那样毫无生气的样子,仿佛是泡沫中的人,一碰即破。
他甚至感觉不到她还活着了。。。。
心,骤然疼得缩成了一团,剧烈抽搐着,很快又无力地瘫软下去,似乎也要跟着她一起去了。。。
里面有几个医生在给她做检查,戴着口罩,穿着消毒服,显然不能让她沾染一点细菌,不能让她受到一点感染。
她已经那么脆弱。。。。
过了一会,病房门开了,几个医生走了出来。
冷柏航正要说话,忽然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脱掉消毒服的男人穿着休闲装,显然不是这里的医生。他正在熟练地用埃及语跟医生交谈着,林氏夫妇也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样?筱晓没事吧?”连筱梅先说话了,却不是对医生,而是对那个混血的男子,好像已经认识他。
男子转过身,面目憔悴,虽然忧虑,但还是用略显笨拙的中文,温和地对连筱梅说,“阿姨,筱晓还在昏迷,暂时醒不了。。。。。您放心,筱晓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联系好转院事宜了,这里的设备环境毕竟不算好。我会尽快将筱晓送到开罗去。。。。”
“你是谁?”冷柏航蹙起眉,目光紧锁着眼前和自己同样高大的男人。他相貌非凡,一举一动都带着尊贵儒雅的气质,显然不是普通人。
躺在里面的是他的林筱晓,这个陌生的男人凭什么来安排她的去处!冷柏航本能地警觉起来。凭直觉,这个男人与林筱晓有关。
男子回头看冷柏航,有些疑惑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的身份。思索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什么。
“你是冷柏航?”他勾了一下嘴角。如果不是太累,可能这个没有敌意的笑容会更明显一点,“我听筱晓说起过你。”
“是的。”还未探明对方的身份,却已被对方识出,这种感觉并不太好。冷柏航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你好,我是joe,中文名祖林。”男子伸出手,“我是筱晓的未婚夫。”
未婚夫?!筱晓已经。。。跟别人订婚了?!
冷柏航的脸骤然苍白了,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颤了颤,整个人都要僵住了。
他来晚了,她还是已经爱上了别人。。。。。
他几乎都能听见心脏被撕扯的声音。。。。
不对,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要她平安!
“你好。”他很快恢复神色,但还是没有握住祖林伸过来的手。
“筱晓怎么样了?她是怎么受伤的?”
显然祖林在这里的时间比自己长,了解的也比自己多。就算再抵触对方,冷柏航也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什么。
祖林不在意他的冷淡,把手收了回去。
他眼眸明明是那样的沉重,可不想让林氏夫妇太过担忧,又不得不表现得轻松一点。他说,“筱晓的同事告诉我,在飞机着陆的时候,有许多行李从行李架上掉了下来。林筱晓为了保护一个老太太不被行李箱砸到扑了过去,结果被箱子砸到了头部。。。。她伤得很。。。比较重,脑部有淤血,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而且这家医院毕竟技术和设备有限,所以。。。。。不过不用太担心,我已经从美国请来了专家,正在开罗等着。。。。”
“祖林,别跟他说那么多。他不过是和我们不相干的人,就按你的想法去做,让筱晓尽快去开罗治疗。”连筱梅打断了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