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丞提心吊胆地跟在下人的后面,谨慎地观察着下人的神情,一旦发现不对就准备先下手为强了,一路走來,带路的下人丝毫沒露出什么破绽,这倒让殷丞有些犹豫不决,又走了一段路,殷丞发现他们还真就是朝草庐去的。
还沒走进草庐,殷丞就在门外听到孟庄的笑声从里面传來,沒想到孟庄还真的是在草庐等着自己,孟庄正和华佗聊得起劲,一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殷丞,立刻亲切的走过來打着招呼,神情中看不到任何的勉强,此时殷丞感到自己先前的假设似乎有点不太靠谱,还好自己沒有抢先动手,不然这个误会可就沒法解释了。
其实殷丞和孟庄连熟悉都算不上,可现在孟庄对殷丞的态度就像老朋友一样,他拉着殷丞和自己并肩坐到了一起,坐下后还不肯把拉着殷丞的手松开,这让极度讨厌‘背背山’的殷丞难以忍受,但又不能把他甩开,只能咬牙忍着,孟庄拉着殷丞的手,丝毫沒察觉他的异样,只是自顾自地讲述來此的目的。
孟庄事先得到孟心传來的消息,知道在殷丞的撮合下,王绛有了和解的念头。虽然孟庄也不希望和王家继续争斗下去,可面对突如其來的情况他还是相当谨慎小心的,孟心的传话说的含含糊糊,毕竟殷丞不可能把他和王绛之间的交谈原原本本地向孟心复述一遍,孟心对事情的來龙去脉也是不甚了解,他传给孟庄的话当然就更沒头沒尾了,孟庄來此就是想向殷丞详细了解一下王绛真正的目的以及和解的诚意。
虽然孟庄是这么说的,可殷丞知道这绝不是孟庄的真正目的,想要了解详情何必自己亲自跑这一趟,孟庄可不像是个分不清轻重的笨蛋,果不其然,说完这些后,孟庄就说出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一个殷丞打破脑袋都沒想到的目的,孟庄翻山越岭來此的目的居然是想当面向华佗表示感谢,所以才会把殷丞带到草庐來见面。
原因是这样的,就在殷丞等人走后一个多月,孟夫人偶感不适,在郎中诊治过后才明白,原來是孟夫人又怀孕了,孟夫人刚刚才产下孟获,现在居然梅开二度又有了喜,孟庄直接就归功于华佗留下的那个秘方上,古人对子嗣的看重绝对不是殷丞能理解的,如果换成是殷丞,他肯定不会扔下有孕在身的妻子和刚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儿子,大老远跑來向华佗表示感谢。
尽管不太理解孟庄的做法,同时对自己精心‘策划’的功劳为华佗所夺而有些不甘,在知道孟庄并非想对自己不利后,殷丞还是暗松了口气,现在正是自己发展最关键的时候,如果和孟家之间出现什么问題,这对殷丞來说是很致命的。
孟庄是为了感谢华佗才來的,那么众人的话題自然离不开华佗,也离不开这个神医草庐,殷丞告诉孟庄自己打算在朱提城里替华佗找个合适的地方重开神医草庐,孟庄一听就大声叫好,还表示此事该由自己一力承担,算是聊表自己对神医一点心意,见孟庄说得很坚决,殷丞也就沒有表示反对,把这件事转交给孟庄,并不是殷丞心疼开设草庐的那几个钱,而是实在找不到人去负责安排这件事,现在虽然失去了一个向华佗示好的机会,但如果草庐能尽快建成,总也算是件好事,殷丞也是相通了,像华佗这样的奇人,压根就不应该为一家一姓服务,他应该属于大家的,只要是华佗自己愿意做的事,殷丞哪怕承担再大的损失,他也会表示支持的,谁叫华佗是自己唯一的偶像呢?
孟庄在别院沒住几天就走了,此间也只是陪着华佗聊聊天,临走时留下孟心和王家做进一步的协商,还特意嘱咐孟回一定要尽快帮华佗安排好神医草庐的开设,孟庄走后殷丞留在别院也沒什么事,自然就有惊无险地返回了鸡肠寨,当黄凤询问孟庄的來意时,殷丞对孟庄吃饱了撑的沒事跑來吓唬自己玩,表示了最为强烈的鄙视。
殷丞回來得很及时,就在他回到鸡肠寨的第二天,黄衫也从东山县回來了,他知道殷丞待在鸡肠寨,所以沒去别院而是直接來了这里,黄衫告诉殷丞,正如莫三说的那样,他家住在东山县一个叫团风坳的地方,那里四面环山,中间的谷地常年温暖湿润,这种被当地人戏称为‘迎春红’的野花在团风坳已经结果,而在外面,这种花却正值烂漫之时,黄衫这次不但采了不少迎春红的果实带了回來,还在驾去的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泥土,把正处花期的迎春红连根挖出,移植到了马车中,此时那些果实已被黄衫带上了山,可马车过不了鸡肠道,现在还停在山下等殷丞的指示,黄衫只带了几朵花上山。
一看见黄衫拿出的花和果实时,殷丞立刻就确认了这就是罂粟,他沒见过罂粟花,可他见过罂粟果,以前风雷曾带殷丞去吃过加了罂粟果的火锅,味道那个鲜美啊!让他至今还是一想起就留口水,现在看到黄衫手中拿着的罂粟果,这令殷丞有了马上就去吃顿火锅的冲动。
山下的罂粟花已经沒必要去看了,殷丞明确向黄衫表示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黄衫一听也很开心,毕竟这件功劳是算在他头上的,高兴之余,黄衫顾不上奔波辛劳,立刻表示要赶回别院,尽快把留在那里的人员组织起來,以便能早日前往东山开始罂粟花的种植。
黄衫是很积极,可殷丞却有了新的打算,刚才从黄衫的口中得知,野生的罂粟花在东山的数量很多,如果只是想少量炼制鸦片,根本沒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