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丞的援军刚进高顺大营,來敏就已经接到了探马的报告,心中不由大喜,來敏等殷丞的援军等了很久,刘焉多次派人前來催促,來敏却千方百计地拖延,目的就是要等殷丞的援军。
來敏和高顺已经相持了许多天了,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向高顺大营发起攻击,这其中就包括刘焉,不过來敏有自己的打算,从成都出发之时他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次出兵不会像表明看到的那样轻松,因此他所采取的方法就比较谨慎。
來敏并不怕拖时间,对他來说,时间拖得越久反而更有利,他曾经亲自出营观察过高顺的军队,无论从哪个角度來看,那都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反观自己的部队,來敏至今还对第一次集结队伍时的情形记忆犹新,怎是一个乱字了得啊!为了跳高部队的战斗力,來敏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來整合这支混编杂牌军,尽管在军营里无法系统地进行训练,那也只能练多少算多少了。
不过,这还不是來敏按兵不动的真正原因,起码这个原因还不足以让來敏强硬地拒绝执行刘焉的命令,让來敏每天和高顺眉來眼去,却总也不肯刀兵相见的真正原因,共有三点。
第一原因,高顺带來的都是骑兵,而來敏手下全是步兵,只有刘焉的后军才有一千骑兵,以來敏这些步兵是沒办法在阵战中全歼高顺骑兵的,最多是依靠人数优势取得一些意义不大的局部胜利,想要获得战场的最终胜利,就必需攻占高顺营寨,把高顺赶回岷江南岸才行,可高顺的营寨建得相当有水准,建在一个山道的出口,既避免营寨被团团围住,又扼守了通往朱提的必经之路,以來敏手下的那些杂兵,想要强攻高顺的大营,几乎是沒有任何胜算,即便给他攻下了,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來敏能够承受的,野战也不行,攻营也不行,不如大家都歇着。
另一个原因,來敏不但对朱提铁骑深有顾虑,对朱提的两位将领也十分犯怵,高顺的名字其实來敏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殷丞十分器重的大将,不过朱提的另一位将领对他來说可就是如雷贯耳了,來敏跟随刘焉进入益州之后,听别人提起最多次的就是严颜,但凡益州本地将领,沒有哪个是不知道严颜的,而且从这些人的语气里完全可以听出他们对严颜的敬畏,现在,这个严颜就在对面营中,而且严颜的职位只是副领军,可不可以这么认为,挂着正职的高顺应该是个很严颜旗鼓相当的人物吧!面对这样的对手,怎么能让來敏不在心里暗暗打鼓。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來敏最担心的还是殷丞以及他的援兵,这次刘焉骑兵八万突进江阳,殷丞肯定是会來的,朱提的援兵也肯定会來的,如果來敏率领大军强攻高顺营寨的时候,正好遇上殷丞的援兵來救,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益州的那些散兵游勇连协同作战都无力完成,根本不具备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一旦遇上殷丞率领的援兵,立刻会炸成一锅粥,要是高顺再加以配合,以骑兵自营中突出,和殷丞形成前后夹击,刘焉大军必将溃不成军,那时候他们还能逃过高顺的铁骑追击吗?为了避免那样的可怕情形,來敏宁可等到殷丞的援军來了以后再发动攻击,他早就料定朱提援兵不可能多,对于益州方面的八万大军來说,敌人是三千还是五千,其实沒什么太大区别。
等了这么久,殷丞终于來了,也进了高顺的大营了,同时也表示來敏所要面对的敌人,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一个,不必再因为未知的敌人二担忧了,是时候发动进攻了,刘焉愤怒的咆哮表明他已经到來忍耐的极限,再拖下去也许刘焉就要临阵换帅了。
來敏升帐点兵,聚齐众将,率兵三千出营挑战,站在阵前,來敏远远看着对方守卫森严的大寨,心中暗下决心,此番对战输赢还在其次,不管结果如何,首先必需了解一下朱提骑兵究竟有多大战力,对己方而言,一两次争战的胜负根本无关大军,最主要的是要掌握敌方的情况。
殷丞正在与诸将商议事情,忽然探马來报,敌兵营前讨战,尽管奇怪为什么自己一來对方就來邀战,殷丞还是立刻点齐一千骑兵,带着众将出寨迎敌,对方已经來挑战了,殷丞不可能避战不出,己方人数本來就少,如果再避而不战,那全军士气必然‘嗖嗖’地往下降。
“來者何人,报上名來!”殷丞这里刚刚列队整齐,就听对面有人高声喊喝。
殷丞就纳了闷了,古代打战为什么有那么多屁话,可是对方已经问了,不答也不行啊:“我便是殷丞,汝可是來敏!”
“正是,殷丞小儿,汝以下犯上,暗害公子刘范,如今我大军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死!”來敏端坐马上,以手中鞭遥指殷丞,大声喝骂。
“哈哈,刘范自己酒色过度坠马而亡,我什么时候碰过他一指头,这笔账算不到我殷丞头上!”殷丞闻言大笑。
“胡言乱语、巧言令色之徒,死到临头尤不知悔改,我要借你之头祭奠刘公子!”來敏确实不知道刘范是怎么死的,见殷丞居然诽谤一个死人,自然是怒不可遏。
“也不知道是谁胡言乱语!”殷丞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已经不想废话了,这种事那是说得清的。
“主公何必理会这种蠢人,末将讨令出战來敏!”黄忠一提马缰,便要出阵挑战。
“且慢,此战还是严某先來,烦请汉升与我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