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息城西的散树村,魏延看着近百被拘押在空地上的村民,心中忐忑地问容录:“容小弟,人已经偷跑了,你肯定李规接报后一定会带兵前來吗?”
容录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敢肯定,不过贾先生说他会來,我想应该会來吧!哈!”
“为何!”魏延倒不是不相信贾诩,只是想弄个明白。
“前些日暴民作乱,李规双亲于老家为贼人所害,李规与贼寇仇深似海,但有贼踪必不放过,‘福伶王’乃此地贼首,手下遍布豫、徐、扬三州,后虽被剿灭,然其本人却生死不知,此间人多有以他之名继续作乱者,此次我等也是假冒福伶王之名來此劫掠,而后偷纵数人前往新息报信,李规身为新息县尉,手下有一千五百名城兵,现听闻有福伶王旧部二百余人在散树村行凶,于公于私都不容他不來!”
“好,我明白了!”显然,容录的解释让魏延感到很满意。
被贾诩算计的下场是很凄惨的,李规带着五百城兵,还沒赶到散树村就被埋伏的张秀领轻骑冲乱了阵型,连像样的抵抗都沒有就被全歼于谷道,李规本人亦被张秀一枪挑落马下而亡。
“容小弟,下面就要烦劳你了!”魏延身着曹军军服,别扭地转动着身子说道。
“魏大人宽心便是,请恕容录僭越了!”贾诩的下一步计划是诈取城门,由于魏延等人皆非本地人氏,口音明显不同,所以只能由容录出面。
黄昏日落时分,新息城下來了一队曹兵,这些兵丁身上号服血迹斑斑,有些人还需相互搀扶才能行走,在一辆平板马车上,更是躺着三名出气多入气少的重伤员。
那对兵丁來到城门边,其中一人出列高喊道:“城上哪位当值,我们是李大人兵马,快开城门!”
城上一人探出头來,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们这点人,李大人呢?”
“沒事,剿匪很顺利,不过那些贼子把散树村祸害得不轻,李大人正在安抚百姓,暂时回不來,他让我们这些轻重伤兵先回程就医,同时也把部分俘虏押解回來!”容录答道。
“就你们这些伤兵,怎么不多派一些人同來!”城上又问。
“是这样,那些贼人接战不久后就四散而逃,兄弟们不得不分成数队各自追击,除了随李大人留在散树村的,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了!”
城上听着觉得沒什么破绽,便又道:“是这样啊!对了,你是谁,走近些,天晚看不清楚!”
新息城兵也就一千五百人,彼此相处时间长了。虽然不可能全部相熟,可彼此间也都脸熟,显然,城上对他们沒什么怀疑,只要确认了身份后就会开门,不过,容录当然不会让他们看清长相。
城上话音刚落,容录身边一人,拿刀尖朝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口中堵着破布的俘虏大腿上刺了一下,俘虏冷不防被刺一刀,自然‘呜呜’哀鸣着跳了起來。
此时容录假意怒喝道:“你这贼子,到了这般田地还不老实,老子认得你,我手上的伤便是你刺的,去死吧!”言罢,快步上前,一刀砍去了俘虏的首级。
‘啊’,一声惨叫响起,却不是刚才被杀的俘虏发出的,一名假冒的曹兵惨呼一声,大大地喷了一口鲜血,然后倒在了地上。
“小六、小六……哎呀,小六快不行了,赶快进城请郎中來看看呀!”旁边数人高声咋呼着。
一连串变故让城上曹兵摸不着头脑,完全忘了刚才正在干什么了,还沒等他反应过來,就听容录在下面喊道:“上面的兄弟,快开城门吧!这些俘虏要尽快囚入狱中,我们这些人也得尽快看郎中,耽搁不得啊!”
城上的曹兵被容录悍然杀俘的凶悍和‘自家兄弟’的惨状搞得有点懵懵懂懂,又见下面统共不过三、五十人,应该沒什么不妥才是,便连声下令:“开门、开门,让他们进來!”
魏延跟在那辆平板车旁,不紧不慢地向洞开的城门走去,等到了近前,魏延解下拉车的马匹,翻身跨骑了上去,随手接过左右递來的大刀,一抖马缰冲进了城里。
在离城门不远处,一名官吏带着十几名下属正匆匆赶來,见到催马而來的魏延便问道:“李县尉何在!”
魏延识得來人所着官服乃县令衣饰,想必此人就是新息县令,故问道:“你可是骆苫!”
“正是!”來人一愣,答道,说完后才醒悟过來,怒道:“你是何人部下,见了本官还不下马!”
“呵呵,你是骆苫就好,你不认识我吗?”魏延一脸狞笑地说道。
“你……你……”骆苫感觉有些不对,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认识我,那我就告诉你,某乃大汉益州牧殷大人帐下先行官,魏延便是!”
“哎呀不好!”骆苫惨叫一声回身便走,才刚转身就被魏延一刀劈中后脑,死尸栽倒在地。
骆苫、李规二人先后亡故,剩下的千余城兵如何挡得住魏延的五千虎狼,除了少数机灵者,趁着天色已黑开城逃走外,其余或诛或俘尽沒于新息城内,魏延取了新息,先是下令闭了四门,随后让人给殷丞报信,事毕便巡城安民,用心守卫。
也不知道魏延的战报怎么就到了典韦的手里,此时典韦正拿着战报,用无比幽怨的语气对殷丞说道:“主公,文长已占新息,來信报捷!”
殷丞被典韦怨妇般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急忙开解道:“抗羽勿急勿躁,汝乃益州第一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