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司的二当家……老板面上没说,心里却知道,麻烦了。
“这个年纪便能唤龙,不简单。”看着虽然捏着吴承恩但小动作却都在护着他的老板,玖摇了摇头,语气惋惜,“杀了着实可惜啊,可惜。”
一边说着,玖又抬起了自己的手指。
“玖啊……”老板略微往后缩了缩自己巨大的身子,同时腾出了一根爪子给自己耳后根搔痒,“我要是说,我与此事无关,我不想管,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你能信吗?”
“老板素来与我镇邪司交情匪浅,您说的话,爷自然是信的。”玖笑了笑。只是他虽然嘴上说得认真,抬着的手却没有放下。
老板叹了口气,将自己现在护着的吴承恩在心中骂了一万句,同时也是无尽委屈:吴承恩啊吴承恩,今天,你又是拉我来背锅的吧!
怎么老是我啊!你就不能换个人坑吗!?
“只不过嘛……许久未见老板,想与老板过两招。”玖纵身一跃,手指便朝着老板的双眼正中而来;老板并未用爪子去挡,反而是甩了甩自己的尾巴——一道海浪凭空掀起,迎住了玖的指头。
那海浪足有三丈余高,城墙那么厚;但是当玖的手指落在海浪之墙后,海浪便登时化作层层涟漪,四散绽开。玖顺势退回到墙上,歪了歪头,语气似乎有些遗憾:“咦?老板不肯接爷的这一招?”
“你别诳我。”老板打了半个哈欠,急忙收了瞌睡,“我可知道你的本事。一指点到人身上非死即伤,还不容易好。不过……你虽然叫壁水貐,但碰上我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你能劈得开天地,却劈不开本就无形的海水。”
“哟,看来老伍和您说起过爷的本事啊。”玖听完这番点破,却并无任何慌张,“这么说,老伍还愿意和别人提起爷。爷还以为,他早就当爷死了呢。”
一番言语之中,似乎不乏唏嘘。
正说着,另一个玖从老板背后突然现身,朝着老板的后脑位置比出了手指——
老板头也不回,尾巴一甩故技重施。又一道海浪凭空而起,准确击退了自己身后的刺客。老板背后的那个玖也是顺势一退,落在另外一边的墙头上。
“哎呀,二当家,都说了我知道你的本事。你还总用同一招,这不是逗我玩吗?”老板捋了捋胡须,左右看了看,顾左右而言他:“说起来,怎么没见到平日里跟着你的两个小家伙啊;他们两人倒是都挺有特点的,我更喜欢跟他们聊个天过个招什么的……”
“老板不也有两个跟班吗?若说有特点,还是老板的两个跟班更有特点。”
老板一时语塞,他知道玖说的是平日里照顾自己起居的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不过那两条傻鱼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俩除了肉质松软、比较好吃以外全无优点,比不得二当家身边的那两位……”
玖冷笑着,并没有搭腔。他知道老板东拉西扯的,不外乎是在拖延时间——京城一角突然没来由发了大水,这等变故,自然是逃不过那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监视。幸好这里是三国师的地头,他俩想要破这三国师设下的结界还需要一些时候。但是如果再拖下去,镇邪司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不行啊……眼下自己还不想将事情闹得这么大……看来,需要尽快决出胜负了。
玖盘算一番,拿定了主意。
同一时间,第三个玖踩着地上的水渍,信步从巷口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老板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拖不下去了,眼前这位镇邪司的二当家实在是老谋深算,想来应该看出自己是在拖延时间了。看来,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说真的,此时老板头疼无比,心中真想扔下那吴承恩一走了之——只是,这小子在麦芒伍的闲谈之中多次提及,而且听口气,麦芒伍对这小子似乎格外重视。
自己真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也不好同那麦芒伍交代啊。
“二当家,我能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吴承恩吗?”老板摊开爪子,露出昏睡过去的吴承恩。
“哦对,他叫吴承恩来着。”墙上的玖恍然大悟道。
老板心中重新燃起希望:连名字也不知道,看来并非是什么深仇大恨……若是自己从中斡旋,不知道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他跟踪爷,刚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这是我们镇邪司的家务事,老板最好不要多管闲事。”玖答得倒是直爽。只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和另外两个自己各自比出了手指——三个人,分别瞄向了老板的三处要害。
他是真的想速战速决了。
“二当家稍等。”老板急切说道,“虽说是您镇邪司的家务事,可麦芒伍与我关系匪浅,他看重的人若是在我眼前被杀,我不好与他交代。哪怕……给个杀人的理由也好啊!”
“理由,爷刚才已经说过了。”
“据我所知,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只沉迷写书,什么跟踪不跟踪的,怕只是个误会吧?”老板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猜到玖可能是在青楼被吴承恩撞见了,忙笑哈哈地解释道,“再说,谁不知道二当家的美名啊,多年前京城里被你迷倒的姑娘可是能从南门排到北门,逛个青楼而已,被撞见就撞见了,只要没抢你姑娘就……他没抢你姑娘吧?”
老板心说,要是吴承恩真敢如此,李家大小姐的刀怕是要把他剁成肉泥……
玖懒得听他这些废话,只挑重点地问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