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过没有回话,带着慕亭芷与上官唯儿直朝当铺外走去。看着三人的背影,黑衣少年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正被回过头的慕亭芷捕捉到。
那黑衣少年面不改色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慕亭芷背着手走到黑衣少年跟前,低声道:“别以为叫人去段家讨债就算还了我镇北王府人情了,雍州城的谣言也有你的推波助澜吧。”
“姑娘凭什么觉得在下有这么大本事?”
“你最好别在雍州城兴风作浪,否则我定不饶你!”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奚陌煊坐在一处树荫下,正擦拭着他的宝剑。
“恩公!”身着红衣跑来的上官唯儿就如草地上一团跳动的火焰,“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本以为这回能在雍州多待一阵子,可是爹爹修书过来,说是京中大乱,叫我马上回去。你那恩情,我就只能先欠着了。”
奚陌煊收剑起身,道:“一路顺风。”
与军营的宁静祥和不同,此时的段府正乱作一团。
“老爷,你,你何时借贷了这么多银子啊?”段夫人抹着眼泪问道。
“你给我闭嘴!”段峰一拍桌子,只觉眉心发疼。他一阶文人,未入仕途,自然没有俸禄。整个段府全靠收些地租过活,但为了撑住排场,丫环家丁比镇北王府还要多。除此之外,他两个长子仕途坦荡,还不是他用银子打点出来的。
“段家主,你前几日不是还给镇北王府送了些聘礼过去吗?”说话的黑衣少年正是那家当铺的主人,他把玩着茶杯道,“既然令公子与迟郡主没有结下婚约,你把聘礼要回来还了这次的利息不就成了吗?”
“公子慎言,那不过是老夫送给镇北王妃的礼物!”
“段家主还真是大方。”黑衣少年将茶杯一放,“送尊千金难求的佛像不算,还抬了那么几大箱子聘礼过去,以至于段府现在连五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你怎么……”段峰站起身,本因吃惊而拔高的声音逐渐压低,“你怎么知道?”
“若是聘礼,你还要的回来。”黑衣少年背着手走到门外,“你知道本公子不只是开个当铺便好,过两日我再来收债。”
一出段府,本还趾高气扬的黑衣少年脸色一沉,对着正靠在树上的慕亭芷伸手道:“收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