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条看着我:“什么猫腻?”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跟这王八壳子有关系,可又跟它没关系,反正我想不太明白,等过了今天晚上再探探那老孙子的口风,不行就别淌这趟浑水,我总感觉事情有些奇怪。”
金一条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最近到底咋了,你之前在院子里说的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金振邦让你干的那件事情有关系?”
我没有回答他,这件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也心知金一条这性格瞒是肯定瞒不住了,就压低了声音,说道:“知道这件事的人,七天内必死,我现在告诉你,其实就是那天晚上……”
“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方便你说就算了,我去看看老刘的小鱼煎好没有,得盯着他少放点盐,昨天晚上的太咸了……”
打发走金一条,我站在门口小声地把童晓萌叫了出来,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往水鬼屋子的方向走,可是等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上早已落了锁。
“来太早了?”
童晓萌小声嘀咕着,我转过头看向四周,远远瞧见黄河的岸边上,矗立着一人一狗两道身形,就急忙招呼童晓萌,快步走了过去。
身材佝偻的水鬼,和瘦骨嶙峋的黑狗,这两个组合不管在什么地方看起来都会十分怪异,却只有面对着涛涛滚动不息的黄河水时,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悲壮之意。
“陈涛好像没在这。”童晓萌小声说道。
我看向她:“你们分手的时候他去哪了?”
“不知道,他说他要去找一个人,我和金一条以为他是找这位水鬼,但现在看起来应该不是。”
两个人站在水鬼身后,没敢打扰他。
老水鬼伫立了片刻,摇摇头,转身朝我们走了过来。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刻意去问。
“玉尸上岸,神鬼莫测,想要摆脱她们的纠缠,将其身上的玉佩还会去只是第一步,至于后面怎么走,还得看事后这些玉尸的反应。”
老水鬼嘴里叼着烟枪,叭叭地说了起来。
童晓萌问道:“可如果将玉佩还给她们,她们以及不肯善罢甘休,到那时该怎么办?”
老水鬼笑了笑:“天道虽有盈亏,但也不会坐视这些本该沉寂腐化的女尸兴风作浪,你们只管做好属于你们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我能听出来老水鬼话里的含义:这些女尸太厉害,我也无能为力。
可是折腾了一千多公里路,得到这个结果我肯定是不满意的。
我问道:“连你也拿这些女尸没有办法么?”
老水鬼摇摇头:“我虽是水鬼,但老天爷赏我这碗饭,目的就是为了维护黄河一带天下太平,黄河水鬼和海河捞尸人各司其责,越了界,必定会徒增事端,恐怕后事不好收场。”
“海河捞尸人?”
我愣了愣:“现在还有这个职业?”
老水鬼说:“黄河水鬼既然存在,那么海河捞尸人也一定不会真正消亡,只是我观你眉心秽水侵体,你身上的案子,怕是不止是海河那些女尸这么简单吧?”
我怔怔地看了水鬼一眼,说:“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老水鬼叹了口气,混浊的眼睛看向翻滚的黄河水,淡淡说道:“你拦了黄河大王的送亲队伍,七日后黄河娘娘会找你成亲,我说的对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那只大黑狗冲着河面叫唤了起来。
一声又一声,不急不缓,有节奏地朝着翻滚的河水吠着。
“狗急咬人,狗慢咬仙,不急不慢咬阴间……”
老水鬼一声长叹,摇头看了眼日光鼎盛的太阳,呢喃说道:“阳气下沉,阴气上升,黄河娘娘此刻就在水中看着你,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要对她说的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满脑子都是昏迷之前,那女人拉着我的背影。
“跟我来吧。”
老水鬼敲了敲烟枪,带着两人一狗离开河岸,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进去。
在院子里,老水鬼没让童晓萌进门,带着我走进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屋,迎面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房屋地板上,一尊几近透明的玉石棺椁!
“黄河妖棺?!”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老水鬼诧异地转过头:“你认识?”
我摇摇头说道:“听说过,万尸浮棺,是憋宝人镇下了这口妖棺,我本以为是传说,但没想到是真的!”
老水鬼问道:“从何听说而来?”
我愣住了:“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并无何处不对,而是当年那件事情,只有我一个人活到现在,你又是从何处听说的呢,难不成我这河湾村,还有后人存世?”
老水鬼浑身颤抖,混浊的眼睛愈发的激动了起来,在短暂的失神过后,我忍不住惊呼道:“这里就是以前的河湾村?”
老水鬼惆怅地点点头:“当年那位憋宝人虽然镇下了这口妖棺,将其镇压在河床中,但事与愿违,当时的河南主席程震,时隔一年之后,不知为何无端又想起了这口妖棺,派人开闸泄水,抽干了这一带的河水,命人将其取出,而后当场开棺,导致棺中的黄河尸王入水,一夜之间屠杀了我河湾村数百口乡亲,一夜全村惨灭,血水染透了河床啊……”
“黄河尸王……”
我喃喃地看着老水鬼,问道:“那此事如何解决的呢?”
老水鬼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