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开车南下的目标是上海,临走前王南就开始研究走的路线,再看看这一路上哪里能加上油,哪里可以逛逛。
李秀和二丫就在一边看着他拿测着路程,记着东西。二丫突然就跟李秀讲:“路上咱们也学下开车吧”。
李秀没想起女人也能学开车这茬,就问王南,王南还没看过女人开汽车,那个方向盘很重,也不敢肯定女人能不能开得动,就说路上找地方再试吧。
三个人开着车从北平出来,这一路上对收过路费的已经有些麻木了,反正只要不是太过份的,给钱就走,话都懒得说。
二丫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哀叹到:“这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就是他家修了条公路”。
李秀说:“算了,谁让人家修路了”。
王南听到修路,想起同门们说过:杀人放火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骸。他们三个就是典型杀人杀出来的钱财,尽管杀的是日本人。
他把这话说给两个女人听,二丫拍着手说:“杀的少了,金腰带还没有哪”。李秀就指着二丫的脑袋:“你就长了个胡子脑袋”。二丫咯咯的笑,说:“我是压寨二夫人”。
李秀:“哎,你想当二奶奶的就到床上来,我要坐前面透口气了”。
这席梦思在开车的时候坐着是舒服,就是太低了,看不到路面和风景。二丫不愿意坐在席梦思上憋屈着,副驾驶上就成了她的专座,看着什么新鲜的就跟王南扒拉扒拉,李秀在后面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时不时的跟二丫对换下位置,时不时的又拿出相机来乱拍。
等王南找好地方过夜的时候,她赶紧搬动着箱子又在床前面卡出一个座位来,总算想倒就倒着想坐就坐着了。在车里过夜就好办得多,夜里往城市、村庄的边上找个地方一停就可以了。
不着急赶路走,三个人用了两天时间才到了天津,也不进天津,就直接转向南方继续走。
公路也只是能走车而已,坑坑包包的也没人修,三个人心痛自家的车子,就慢慢的开。
这年头小汽车好很些,大点的客车和运货的汽车的离合非常硬,不光有油门,还有气门,都是手动档,方向盘没助力,底盘只有硬弹簧做减震,过个坑压个包,速度快了人都能被弹的脑袋撞车顶。
在人少路直地平的地方,王南开始教两个女人开车。这才发现,女司机女驾驶,实在是太神奇的生物,不是踩错了,就是反应慢了,动不动就慌了神,最关键的是屡教不改啊。
王南只好抱在怀里慢慢的让她们适应,学了好几天也只能在直路没人的时候勉强开开而已,还时不时闹着想抢方向盘过过瘾。
河北境内多数路走的还算平静,只是在沧州自己补了次轮胎,又花了些钱把汽油加满。
等快走到山东时,又掏了次枪,把拦路乱收费的几个村民赶走,也没再有什么事情。
可进了山东就不一样了。
这时的山东有各种名堂的武装。
山东土匪多,于是各地搞起了团练,用来维安御匪,也就是后来的民团,可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几十年下来,民团为了生存,也匪化掉了。
因为有了各种身份的土匪,所以很多农村地区,老百姓的负担非常重,地里刨点东西先养官府军阀,余下的东西不供民团就供土匪,留给自己的连肚子都填不饱,一片片的民不聊生。
民间开始还有这个堂那个会的互助小团体,可慢慢下去全变性质了,老百姓没组织的苟活于世,有组织的家财不保苦不堪言。
何况,清末至这时,山东的军阀就没出过稍好一点的东西,guān fěi如同一家。
山东人背井离乡去闯关东,到后来出现了很多的成村成村的向东北搬迁,原因有很多,这个土匪与民团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
这民匪不分的情况持续了很多年。
以致于,现在王南一家三口开着车,走的是省级公路,却一路上遇到很多民团收过路费。
刚开始快进入山东时,就有民团收钱,王南见不是军队、警察这些官方正式的,坐在车上就问他们的身份,他们说是路边哪里哪里的民团。
王南又问,谁让上路上收钱的。这些人就说附近有土匪,在路上收费是为了维护民团,保护公路,打击土匪。
王南不禁失笑,这几个收费的,枪没几只,还多是跟王南打过的那把老土铳一个年代的,也敢说打土匪?
不过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气,王南给了钱,也没急着开车走,就与这些人闲聊起来。
从这些人的言语中,王南知道了,民团拦路也有很多种,有的是象他们这样,没钱了,就从路上收点钱。有的就是拦路抢劫,所谓的民匪不分,就是这种,看着是民团,一动手就是土匪。
有了些这人的提醒,王南再往前,就走的有些小心。
可不管再怎么小心,这一路上跟这些民团打交道还是越来越多,收费卡子十里八里就设一个,王南一直压制着火气,不过份的给点小钱也就算了,毕竟还没遇到敢明抢的。
快到德州时,王南在公路上停车下来,准备到路边的小河里打点水,这老式汽车时不时的就要给车加水。
有一伙跨河南、山东、河北的大土匪,在路边的一里地外的村子里收钱。
这伙人中的一个小头目看到离村子远处的公路边有车停了下来,就带了些人跑了过来。等跑到了车边,开始只是要抢车新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