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自赵玉书带着赵玉娇和赵玉婉都去了小阁楼以后,杨四妹便站了出来。
“说罢,你来赵家到底想干什么?”
赵福明冷声道,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杨四妹的身上。
杨四妹是奔着嫁进赵家来的,自然不会一开口就得罪了赵福明。
她微微低着头,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小声道:“我不是故意来闹的。”
“可我已经这个样子了,总是要为自己讨个说法的。”
堂屋里,只有余红翠和赵毅光一头雾水。
他们夫妻二人十分有默契地看向赵宝满,结果赵宝满羞窘难奈,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胡梅不高兴地冷哼一声道:“大哥大嫂看他做什么?”
“今天杨四妹说了,她是来找大哥的。”
“啥?”余红翠以为她听错了!
胡梅的心里是怀疑赵宝满的,可为了给自己找点底气,她再次大声道:“杨四妹今天早上就来了,我当时以为她是来找宝满的,还跟她打了一架呢。”
“结果她说是来找大哥的。”
余红翠闻言,脸一下子就黑了。
她打量着杨四妹道:“你不是失心疯了吧,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来找我相公要什么说法?”
赵毅光悄悄拉了拉余红翠,小声道:“我……我之前……她……”
赵毅光因为喝了好些酒,一时叙事不清。
赵宝满和胡梅听得心里暗暗打鼓。
赵宝满心想,莫不是他大哥跟杨四妹也有一腿?
胡梅则不敢置信地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话说如果她这个大伯真跟这个杨四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那可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啊!
余红翠深知赵毅光的为人,当即拍了拍他后背道:“你说慢一点,你之前怎么了?”
赵毅光见媳妇没有生气,心下稍定,连忙解释清楚道:“她之前来书院找我,说是要送衣服给玉婉和玉安。”
“我帮她送了。”
“不过后来听爹说,玉婉和玉安把衣服扔了。”
“她不是要我赔她衣服吧?”
余红翠还以为是多大点事情呢?
她当即看着杨四妹道:“不就是衣服吗,又不是我相公扔的,你至于找上门来吗?”
杨四妹涨红着脸,小声地反驳道:“不是这个!”
胡梅正想多了解一些呢,当即道:“那不是这个是那个,你到是说啊!”
胡梅的急切让杨四妹的心慌了起来,好像胡梅已经知道真相了一样。
杨四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众人的脸色。
赵福明铁青着脸,气势冷戾。
赵宝满面色蜡黄,努力维持平静。
赵毅光到是温和,看起来一无所知。
余红翠有些气恼,一丝不悦都显而易见。
到是那个余大海,冷着一张脸,目光阴沉。
杨四妹缩了缩脖子,她将目光停留在赵宝满的身上。
“赵宝满,你知道的,你说啊!”
赵福明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剐在赵宝满的身上,那条经年累月的马鞭,在油灯下散发着幽幽的暗光。
赵宝满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别瞎说!”
“天都这样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杨四妹气得要死,这个赵宝满还真是没有出息!
他要是开口承认了,她还能适当地装一装柔弱和可怜!
可现在呢?
难不成真的要她自己跳出来闹吗?
就在杨四妹踌躇的时候,常氏来了。
骂声震天的常氏被余大海的人拦在门外,她随地捡起石头就砸。
余大海的人冷不防她会如此激烈,有一个的头被砸破了,有人惊呼出声。
常氏在愣了一会后,冲进了院子里。
堂屋的门被打开了,余大海站出来就是一脚。
常氏被踹在地上,哀嚎不断,骂声不绝。
余大海听见自己的人受伤了,连忙上前安抚,吩咐他们先带着受伤的人去止血包扎。
余大海转过头的时候,只见杨四妹已经出来扶她娘起来了。
可常氏起来的瞬间,一把抓住杨四妹的头发狠狠一拽,反手就给她两个耳光。
“啪、啪。”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清脆极了。
清溪村的村民们听到动静,都挨着过来看热闹。
常氏扯着杨四妹的头发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谁让你来的,你还怕自己嫁不出去是不是?”
“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货,跟着男人跑,跟着男人睡,你怎么不跟着男人去死啊?”
“说,今天跟老娘说清楚,是谁睡了你?”
“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老娘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常氏的疯魔是杨四妹之前没有领教过的。
那两个大耳光也是杨四妹没有想到。
她娘使劲地拽着她的头发,让杨四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她又痛又怕,鬼哭狼嚎的,手朝着赵宝满伸了又伸,希望赵宝满救她。
可赵宝满根本不敢,在胡梅似有若无的注视下,他还连连后退。
杨四妹真的是绝望了,泪水连连落下,在嘲笑声中,她仿佛看到自己将被抛弃和践踏的结局。
突然间,浑身湿透的赵玉婉从堂屋里冲了出来。
她拿着杨四妹今天来时,藏在她房间里的包袱。
她将那个包袱扔在常氏的面前,大声道:“外婆别打了,我四姨说了,这里面是我大伯的衣服!”
聚拢而来的村民们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