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汐挽着赵玉娇的手,笑骂道:“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
过了一回,蔡老夫人忍着笑意,拍着胸口道:“纪大人要在这里,你敢这么说吗?”
赵玉娇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敢,晚辈只会说他慧眼识珠。”
蔡老夫人又笑,用手绢按了按眼角,这才道:“早该请你登门的,真是个言谈风趣之人。”
“哄着我这老婆子高兴,眼泪都笑出来了。”
赵玉娇道:“老夫人抬爱,觉得晚辈什么都好。”
蔡老夫人摆了摆手,真诚道:“你是真的好,纪大人慧眼识珠,娶了一位好夫人。”
赵玉娇笑了笑,没有再反驳。
蔡敏雪和蔡诗语觉得这位纪夫人是真的爽朗风趣。
不过蔡琴雅却觉得这位纪夫人巧舌如簧,奉承之辈。
几人说说笑笑,不一会下人来回话,说是花厅里准备好了午膳,请她们移步。
蔡老夫人挽着赵玉娇的手道:“我们府上的鸡丝燕窝做得不错,等会你得多尝一尝。”
赵玉娇应是,等到了桌边,只见桌上膳食荤素具备,色相极好。
因在饭桌上,大家也都收了口。
用过午膳后,蔡老夫人问她道:“你吃着如何?”
赵玉娇回味道:“口齿留香,意犹未尽。”
“那晚膳用了再回去。”赵玉娇也不知纪少瑜什么时候回去,便应了。
老夫人中午时,习惯小睡。
她吩咐胡瑞汐带着赵玉娇去府里的园子里转转,或寻个雅阁玩乐去。
蔡家三位姑娘作陪,出了嘉宁院倒也热闹。
胡瑞汐道:“婆母今日茹素,自有一套碗筷茶具,因此不曾过来。”
“下一回你来府上便能见到了。”
赵玉娇点了点头,她对胡瑞汐的婆婆没有什么兴趣。
之所以过蔡府,不过是因为跟胡瑞汐交好。
胡瑞汐带着赵玉娇去了园子里的青梧斋,跟随的婆子丫鬟很快上了热茶果点。
大家围着熏笼,坐在一起闲聊。
有丫鬟捧了新鲜的插花,换了之前宝瓶里的。
蔡琴雅眼眸微动,便问赵玉娇道:“纪夫人在家里插花吗?”
赵玉娇道:“好兴致的时候,自己摆弄摆弄。”
“平时都是我屋里的嬷嬷打理。”
蔡琴雅站起来,捧着丫鬟换来的鲜花看了看。
京城的花农很多,每日街上都有叫卖鲜花着。
冬日里,各府上都有腊梅、水仙、山茶等,不需要外面去买。
但有那等特殊上等花木,府中不宜栽种成活的,都是下人外出去买。
这插花,从选花,选瓶,滋养等,皆有讲究。
蔡琴雅将花捧在手里,红色的山茶很美,三朵拥簇在一起,再加上其余或深或浅绿叶衬托,越发显得那花如团锦一般,艳丽夺目。
她对赵玉娇道:“纪夫人在冬日里,喜欢插什么花?”
赵玉娇闻言,轻笑道:“若是置于花厅,自然是水仙墨兰最好了。”
“若是置于暖阁,我到是更喜欢红幽幽的花果,不宜坏,而且还透着淡淡的果香。”
“否则暖阁里沉闷,花朵亦枯萎,到像是将鲜花置于火上。到时候因怜花,反到失去了欣赏的雅致。”
蔡琴雅微微脸红,蔡家的暖阁里,每日鲜花两换。
可不就是将花置于火上,而她们却吸取芬芳。
寻常不觉得,只知鲜花看着赏心悦目。
可听赵玉娇说起来,到有几分惭愧了。
胡瑞汐见蔡琴雅有些尴尬,便出声逗趣道:“亏我们学了许久的插花,竟然不知花果也别有一番趣味。”
“今日听了弟妹的话,改日定要试一试。”
赵玉娇笑了笑,说了几种花果。
胡瑞汐让丫鬟都记下,转而又说起别的。
可不论聊什么,从盛世书法,到传世孤本等等,赵玉娇都略知一二。
等到去嘉宁院用晚膳的时候,胡瑞汐带着赵玉娇走在前面。
蔡琴雅挽着蔡诗语的手走在后面,只听蔡琴雅小声道:“她年纪不大,不过却跟大嫂一样沉稳。”
“尤其是说话的时候,你都抓不到她什么错处?”
蔡诗语微微皱眉道:“你抓纪夫人错处做什么?”
“当心祖母知道,罚你。”
蔡琴雅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这个赵氏出身不高,嫁的夫君到是能干!
等她嫁入封家,定要求得祖父提携夫君,早日挣个诰命回来给她。
不然这说话做事,总感觉矮别人一截,浑身都不自在。
嘉宁院里,早就起来的蔡老夫人就等着她们过去摆饭。
晚膳刚过,下人便来回禀道:“纪大人来接纪夫人了。”
蔡老夫人拉着赵玉娇的手,有些不舍。
“看看,这天才黑呢,就赶紧过来接你了。”
“你这福气啊,不是谁都能遇到的,得好好珍惜。”
赵玉娇连连点头道:“听老夫人的话,回去以后,定要多奉承他几句。”
蔡老夫人又笑,直说她狭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