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了尘殿出来,燕凤翎便狐疑道:“你看那个主持真的会算吗?”
“他怎么说你这个名字,改不得?”
郭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也不想改。
毕竟这个名字都用了十九年了。
“殿下,既然主持都说了,那改名便算了吧。”
“至于你说的妓院,我等小舅舅好些,再跟殿下去?”
燕凤翎伸手捏着郭骄的下巴,戏谑道:“真去啊!”
郭骄稳住没有动,点了点头。
燕凤翎觉得没有意思,放开了他。
“本宫也就是想带你去见识见识,你别瞎想。”
与长公主接触多了,郭骄便知道,她就是习惯嘴上调戏人。
也因为彼此熟悉了些,郭骄跟着长公主在一起,到还有些安全感了。
只听他认真道:“我不会瞎想的,我也只是想见识见识。”
燕凤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坏了。
怎么说呢?
一只白纸,画了雪景还不够,总觉得单调乏味,希望再加几株红梅。
红梅有香,冰雪有韵。
配在一起,好像才品出那么点滋味。
不过日子无聊,总是需要一个合心意的人相伴。
真要让她带个探子去青楼,估计她也没有玩闹的心思了。
…
了尘殿里,涅梵心神不宁。
郭骄的命数太古怪了,按理说这样的命数,这世间是不存在的。
涅梵转着手里的佛珠,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只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突然从口中喷出了一口血。
涅梵膝盖一软,难以支撑的身体差点栽倒。
还好他的弟子听见动静,连忙进来扶着他。
“没事,没事。”
“你下去吧。”
涅梵打发了弟子,自己一个人跌坐在蒲团上。
他隐隐明白,为何这一世她会选择替薛家翻案了。
原来,冥冥之中,她的命格已经改变了。
…
延福宫里,李公公给太后呈上一封密信。
太后看完以后,意外地呢喃道:“纪府竟然有密道?”
李公公惊愕地眨了眨眼,厉声道:“纪少瑜这是存心想造反啊,竟然还挖密道?”
太后沉凝一会,皱着眉头道:“纪府之前整修园子,是有些动静。”
“难道是那个时候挖的?”
李公公道:“一定是。”
“看来这个纪少瑜也没有像外面传的那样忠于皇上。”
“主子,这个把柄咱们一定要好好利用。”
太后闻言,冷笑一声。
她将密信揉成一团,嘲讽道:“区区一个密道,就能让皇上怀疑纪少瑜的话,哀家早就做了。”
“这满京城的世家贵族,那一家没有暗道暗墙?”
“这个把柄哀家要用,不过哀家要让皇上自己怀疑,自己去查。”
李公公没有懂,一头雾水地望着太后。
可太后冷嗤一声,没有再说话。
现在的纪府,曾经住过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就是前朝的南平王。
看来,是时候让容贵妃发挥点作用了。
…
纪少瑜回府以后,先是走了一遍暗道。
然后再让曹大江跑一趟余家商行,吩咐他们注意各地异动,一有兵马调动的消息立即来禀。
做完这些,他又去见宋子桓。
二人在房间里密谈许久,直到夜深才散。
四月二十四日,赵玉娇返回京城,留郭骄在佛光寺继续照顾余长江。
四月二十五日,赵毅光和纪山等人抵达京城。
赵玉书尚未回京,赵毅光和纪山他们全都入住纪府。
赵玉婵夫妇也带着孩子来凑热闹,一时间整个纪府其乐融融。
纪山和秋瑞香已经有三年没有见纪少瑜和赵玉娇,这会见了,还多了一个纪宁,心里自然高兴万分。
纪云飞和纪云平也长大了许多,还说要帮忙带小侄子,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赵毅光和余红翠就更不用说了,儿子虽然不在身边,但是儿媳妇孝顺能干,又生下健康壮实的大孙子,再没有什么不好的。
晚上纪府摆了两桌,女人一桌,男人一桌,热闹极了。
赵玉娇没有说起余长江受伤的事情,只是余红翠得知余长江在京城却没有见到,不免有几分惦念。
再然后是郭骄,赵玉娇说郭骄去陪二姨父郭英了。因为郭英已经随唐绪宁迁至顺天府,不过郭骄到是不常去。
只是郭英沐休时,会去郭骄住的宅院陪陪儿子。
赵玉娇的二姨母还没有来,听说是郭骄的祖母病了,暂时不能长途跋涉。
与亲人相聚后,赵玉娇隐隐有些激动,夜里便睡得晚一些。
纪少瑜晚宴饮了不少酒,这会酒醒了,只见赵玉娇侧身抱着儿子,正温柔地注视着儿子的睡颜。
纪少瑜伸手拥着赵玉娇道:“早些睡吧,明天你还要陪爹娘他们。”
赵玉娇点了点头,望向纪少瑜道:“从前过日子,总有三分是迷茫的。”
“可现在看着阿宁,我便一分迷茫也没有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想到了那个人是谁?”
“你说,长公主知道吗?”
纪少瑜拍了拍赵玉娇的肩膀,柔声道:“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就像我跟蔡方,因为蔡家而走到如今针锋相对的地步。”
“不过,我们谁肯妥协呢?”
赵玉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