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瑜站着没动,让赵玉娇揍了几拳。
她那小手肉嘟嘟的,就算捏紧了,骨头也硬不起来。
用力是用力了,可揍出来的感觉跟小木锤松活筋骨一样舒服。
赵玉娇见纪少瑜不吭声,她也揍不下去了。
她拉着纪少瑜的手,将眼泪全都蹭在纪少瑜的衣袖上。
完了,她抬头瞪着纪少瑜,恨声道:“就算我做错了,可你比我大,比我懂事,你都跟着做错,那你就是蠢!”
纪少瑜将她捞进怀里,看着她气呼呼的小模样,尤为解恨道:“知道错就好了。”
“哼!”
“我决定以后都不跟你说话了。”
赵玉娇推开纪少瑜,然后一个人走回小木桌旁。
纪少瑜也不恼,而是淡淡地道:“行啊,那我现在出去跟他们说,你在我这里。”
“你……”
赵玉娇猛然回头,愕然又气愤地瞪视着纪少瑜。
她那控诉的目光里,好似堆满了“无耻”二字。
纪少瑜神色闲暇地望着她,不生气,也不懊恼,好似就这般无所谓地等着,赵玉娇早晚会低头一样。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赵玉娇气得唇瓣都在颤抖,心里反复想的,却都是“无可奈何”。
她背过身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赵玉娇把她剩下的粥都吃完了,想把碗收到厨房里去。
可她才刚起身,纪少瑜便接了过去。
看着纪少瑜的背影,赵玉娇嘀咕道:“就这样还威胁我呢?”
纪少瑜去完厨房回来以后,赵玉娇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
她看着纪少瑜,认真地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鲁莽了,有什么事情,也会先跟少瑜哥哥商量的。”
纪少瑜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十分诚恳,这才勉强点了点头道:“暂且先相信你。”
“不过你也应该相信我才是。”
“你爷爷和爹爹对我有大恩,我又是看着你长大的,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
“你到好,突然间与我不相往来,还自己瞎密谋什么?”
“你也不想一想,是你这颗小脑袋好使,还是我这颗大脑袋好使,再有下一次,我便懒得理你了。”
赵玉娇的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眼帘。
之前算是她一时想岔了,毕竟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纪少瑜那样冷心冷情的人,难得对她这般温柔以待,她应该倍加珍惜才是。
想到这里,赵玉娇便顺着纪少瑜给的台阶下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少瑜哥哥商量的。”
纪少瑜见她软和下来,便也不再逗她。
两个人言归于好,纪少瑜也趁机去赵家探听消息。
下午时,便有消息传来,偷马贼抓到了。
不过并没有带回来,而是由捕快押着,直接去了县衙。
黄昏十分,县令唐绪宁带着十几个捕快,押着去卖马的杨鹏来到了清溪村。
清溪村的村民们都炸开了,不一会便传遍了村头村尾,原来偷马的竟然是赵虎成的小舅子。
而且县令已经审出来了,还有一个帮凶杨春兰,已经派人去抓了。
谁也没有想到,动手的人竟然会是杨春兰和她的弟弟。
显然是因为之前的矛盾,可那样吵闹的矛盾,竟然让杨春兰和杨鹏选择对一个孩子下手,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
杨鹏要指认偷马的地方,几乎全村的人都跟着去了。
纪少瑜返回纪家,告诉赵玉娇道:“知县大人也来了,他既然让杨鹏去指认偷马的地方,必然是确信杨鹏偷马的时候没有害你。”
“可他一定在怀疑,你二婶气怨怒难平,返回偷马的地方将你害了。”
“去抓你二婶的捕快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一定会审出你二叔。”
“小坡那一片,除了土埋,唯一可以藏尸的地方便是那个地洞了。”
赵玉娇闻言,不紧不慢道:“找不到尸首才好呢,这样我二叔就更能狡辩了。”
“等会天黑了,我们就过去。”
“我到是想看看,我二婶发现自己成了替罪羊的时候,会不会想要杀了我二叔。”
纪少瑜看着赵玉娇,挑了挑眉道:“可没有人救你,你怎么能出来呢?”
赵玉娇闻言,神秘一笑道:“等会我会告诉你的。”
上一世村里发现岩洞跟地洞相通的时候,纪少瑜已经是少年得志的状元郎了,哪里还知道村里这些小事?
两人随便吃了些米饭,便趁着夜色迷离,绕路走到小坡下。
小坡下有好几亩良田,全靠一股岩洞里面的溪水灌溉。
如今是初春,水流并不大,等到夏季梅雨时节,那才真是奔涌而出呢。
岩洞的位置有许多大岩石遮挡,地势偏高,一般人都是寻着水声找到。
岩洞里流出的溪水,有些小虾,村里的孩子也爱来这一处堵水造个小池塘玩耍,纪少瑜就带着赵玉娇来过几次。
洞口并不低矮,孩子们都进去过,只不过到了里面阴冷漆黑,大家便都止步不前了。
赵玉娇站在洞口边扬了扬锄头,对着纪少瑜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一定会来找到我的。”
“昨晚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因为害怕,躲进岩洞里面了。”
“我那一脚的泥,只怕已经留下了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