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明、纪山、方登亮赶回清溪村的第二天早上,纪少瑜和赵玉书返回了景林书院上学。
十月二十五日,纪少瑜收到了赵玉娇的第一封信。
信上是这样说的。
少瑜哥哥安好!
几日不见,玉娇十分想念少瑜哥哥。
初春时,外婆送来的六只小鹅都长大了,前两天就开始下蛋了。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小鹅下蛋竟然是隔一天才下一个蛋的。
鹅蛋可大了,很好吃。
在家里养鹅比养狗有趣多了,鹅也能认人,还能辩声。
家里有外人来的时候,鹅都会事先叫唤,而且它们还会追着生人啄。
小鸭子也很可爱,家里没做农活了,我娘便买了些小鸭子回来养。
我下学了会带着它们去竹林里挖虫子吃,它们都认识我了,看到我就嘎嘎嘎地叫。
可我昨天挖虫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小鸭子的头给挖掉了……
……
“噗”看到这里的纪少瑜,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可以相信,玉娇当时震惊在原地的样子。
应该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小鸭子只知道争先恐后地抢食,哪里知道锄头下的危险?
那傻丫头也没有经验,只怕这几日都不会带着小鸭子去挖虫子了。
一旁的赵玉书接过去看,也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丫头,只怕当时都吓傻了。”
“我想她应该会把那小鸭子埋了,然后一个人自责半天!”
宋子桓刚刚踏进书斋的大门,便看到赵玉书拿着封书信笑得开心极了。
他有心想看,却见纪少瑜从赵玉书的手上抽回了书信,然后装了起来。
“玉书,什么事情说出来也让我开心一下啊?”宋子桓搂着赵玉书的肩膀,探秘地道。
赵玉书看了一眼纪少瑜,见他嘴角还隐隐有些笑意,便对送宋子桓道:“是我三妹给少瑜写的信,说她给小鸭子挖虫子吃的时候,不小心把小鸭子的头挖掉了。”
宋子桓:“……”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宋子桓面无表情地道,不就是小丫头闲着无聊吗?
赵玉书闻言,瞥了一眼宋子桓道:“问题不是这件事好不好笑,而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少瑜。”
“你想想啊,我那三妹可是第一次写信呢,估计她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所以便将她日常做的事情都写了。”
宋子桓听了以后,貌似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可清溪村离这县城也不远啊,那丫头为什么要写信给纪少瑜?
“我说,你这三妹不会是纪少瑜的亲妹妹,是你们家收养的吧?”
“我怎么感觉她跟纪少瑜比跟你还亲啊?”
宋子桓揶揄道,看向赵玉书的目光也满是玩味。
赵玉书闻言,来了兴致地道:“我家三妹自从懂事起,那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往少瑜怀里钻的。”
“我告诉你啊,小时候我娘让我带玉娇去玩,我嫌她碍事,把她扔在墙角旮旯里,结果少瑜知道以后,狠狠地把我揍了一顿。”
“渍渍,那滋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赵玉书说完,还下意识瞅了瞅纪少瑜。
只见纪少瑜一个冷眼扫过来,他便怂着脖子,不敢再多说了。
宋子桓还真没有想到,纪少瑜和赵玉娇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亲密很多。
可他就不信了,这世间上还真的有不是兄妹却比兄妹更加亲密的关系。
除非,纪少瑜另有所图。
可他从赵玉书的嘴里知道,纪、赵两家根本没有做亲家的打算。
所以,他实在是对纪少瑜和赵玉娇这样好的关系好奇极了。
纪少瑜往里面去挑书去了,赵玉书也跟着走了过去。
受到冷遇的宋子桓在书斋内环视一圈,大是很大,书类也繁多。
就是字画卖的大多是赝品,没有什么值得收藏的真迹。
他闲逛无趣,正要离开,此时有一位老者十分紧张地抱着一个画筒走来,看样子竟是要找人鉴宝。
宋子桓一时驻足,站在一旁观看。
只见那老者一来便道:“余长江呢,让那小子来给我看看,我今天可是收到了一个宝贝。”
掌柜的闻言,连忙让小厮去叫余长江,端了凳子给老者道:“钱掌柜今天收到了什么好东西啊?”
“是一张古画,反正也没有花多少钱,就让那小子给我看看,是假的也不要紧。”
余长江在二楼就听到钱掌柜的声音了,一边下楼便一边打趣道:“我说老钱啊,你挣了大半辈子的家底,难不成是为了晚年赔进去的吗?”
钱掌柜闻言,连忙呸了一声。
“少说废话,快过来看看。”
“我知道你不懂画,可你是个老江湖了,作假你总有点数吧?”
余长江走过去,拿过画筒就直接打开。
钱掌柜在一旁连声道:“小心点,小心点。”
画卷徐徐展开,纸张粗糙泛黄,人物到是栩栩如生。
画的是一副,献祭神灵的祭祀图。
余长江看了看,摸了摸,皱着眉头道:“纸到是古纸,可这画却像新画。”
钱掌柜一拍手道:“正是。”
“我也正是疑惑呢,再加上他要的价钱不高,便买下了。”
“说实话吧,就算它是假画,可我觉得这里面有不少文章呢?”
余长江朝着书斋里面喊道:“玉书,少瑜,你们两个来看一下。”
余长江见赵玉书和纪少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