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僧颂佛不已,暗赞护法手段卑鄙了得,眼角看着他虚握着空气的右手,不禁好奇这是什么手印?
易天行和手持利剑的宗思身间的空气中忽然散发出一丝焦糊的味道。便在这说法堂青石板与殿宇之间的空气中,一片枯叶飘落三人之间,却不知为何嗤嗤响着燃了起来。。
宗思额头的汗不知为何全然干了。
易天行目光微垂,两脚随意站着,右手掌虚握为空圆中通。
空气中焦糊的味道越来越浓,两个人身间的空气竟缓缓流动起来,就像是烈日下被灼烤着的柏油路面。
“绽!”
易天行轻轻说了一个字,无数微弱的朱红之光渐渐在空气中显现了出来,缓缓凝成一把天火之刀,而刀柄恰恰塞在他一直虚握着的手掌中——原来只是空手握刀,却不是手印。
耀着妖异红光的天火刀在空气中无由凝结,而宽约半米的夸张刀面却是横贯过了宗思的小腹,刀身弧线由粗砺渐趋细腻,一直在宗思的身后才拢成个极秀气的刀尖。
绽且现之!这把天火刀不是易天行体内火元所化,而是以无上心经在体外凝成,易天行得秦梓儿之助,如今体内三台七星斗法纯熟,道心与佛轮相依偎,渐渐显出强大的实力来。
所以天火刀一出现就是从宗思的身体里现出原表,等于说一个人的身体里忽然长出了一把大刀!
这把火刀斩断了宗思的身体!
一直全神防备的宗思脸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低头看了看自己腰腹间那道妖异朱红的刀面,喉中咯咯作响。
“不可能!”
“。”
易天行带着丝绅士的优雅回了他最后一句话,拇指轻轻一搓,天火刀像切原木的刀片一样将宗思的身躯一割为二。
宗思的上半身可怖地倒在地上,眼睛仍然睁的大大的,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易天行冷冷地看了这人的尸体两眼,右手的天火刀迅即散去,他手掌轻轻一握,数十道火星便轻飘飘地散了开法堂的青石地板上,天火一触即燃,不一刻,满地的血污和肉块,都化作了清静灰烬。
小庭院又重复往日幽静时光,只有叶相僧的往生咒还在柔和地飘荡着。
易天行闭目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抬步而上,手掌轻触那道花纹棂子,一推,便开门而入。
门内是一间小厅,厅内布置简单,看不出有人长期居住的痕迹,略有些奇怪提在文殊院里却供着三清的画像。
一气化三清,现在是用来骂人的话,但三清对于道门意味着什么,易天行比谁都清楚。
三清画像前有一个香炉,炉旁放着几柱香,一盒火柴,散发着微微的烟火气。
易天行信步走了过去,看也没看画像一眼,打了个响指,指头间冒出一道明黄火苗将香点着了,又恭恭敬敬插入炉中。
手指离开香的那一刹那。
他醒了过来!
……
……
“记得不要点里面那柱香!”
先前宗思死前那句神神道道的话重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此时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三清画像,知道事情有大古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推门进来,为什么要去点这柱香,为什么会做出自己的神智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缓缓运起坐禅三味经,准备面临未知的危险。
香燃了起来,袅袅青烟渐上,渐渐凝成一张苍老的面容。
而远在省城另一角的小楼里,秦梓儿双目一睁,美丽的黑瞳里略现一丝担忧,右手食指在身前的半空中轻轻画着,又一次开始施术,却是无奈何徒然地叹了口气。
不怪她。
若有天神在九天云外俯看省城,便能发现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文殊院上空的云层里有一柄耀着寒芒的小剑正试图穿过云层往文殊院方向飞去。
而在它的身边,却有一个看着有些肥肿的红色鸟儿正以可怖的速度在拦截着。
一直遥遥在头顶跟着易天行的朱雀鸟长年在云层上飞舞,吓过倔傲的苍鹰,逗过南去的大雁,还曾经在喷气飞机的机翅上打过盹——可是苍鹰大雁这些禽类见着它便浑身发软,往云下摔去,飞机这事情老爹曾经有严令,不准瞎来,所以可怜的小朱雀一直很寂寞——今天,它终于在难得来客的云层上,发现了这柄可爱的小剑,而这小剑似并不怎么怕自己,所谓见猎心喜,哪里肯放过,挥着利爪,张着喷火之喙,与这柄灵剑进行着战斗机间的追逐,权当为了减肥而消食。
小灵剑画着无数道犀利的弧线,却是始终无法越过通灵朱雀的拦截,进不了云层,自然也就无法飞到文殊院,也就更不可能在易天行被那道声音引至房中时,飞到他的身边拦下他!
这可恶的、贪玩的、不知轻重的……天杀的朱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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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渐凝,苍老的面容像故纸堆里翻出来的村口曝日野叟,那张脸上双目闭着,皱纹如山川堆积。
易天行看着这张烟雾中的脸,轻轻吸了一口气,左手负在身后搭了个意桥,以心经护住心神。
“刚才你借宗思之口说的那句话,是很厉害的幻术,应该是道术当中的上清雷法变神诀。”
那张苍老的面容嘴唇有些怪异地微微张开,里面却看不到牙齿,只是无底的黑暗。
易天行有些微紧张,微咪着眼看着。
而这时,苍老面容脸上的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