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搜救任务正在进行,在事发位置已经发现了三名乘客的尸体......”
遥控器被我扔到了地上,粗鲁地直接关掉了总电源,拿上外套心急火燎地出门。
神荼......你怎么可能会出事?
破烂的引擎终究油枯灯尽了,再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后彻底罢工不干了。
我生气地捶打方向盘,咬着唇,慌乱无措,打开车门,撒气般地用力拍上。
这种乌漆嘛黑、像是与世隔绝的绝佳鬼片拍摄地,连个搭顺风车的机会都没有,半路抛锚的我要怎么到达目的地啊?
我烦躁地捏了捏挂在身上的佛珠,走过去?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盘旋了几圈后,竟然渐渐被我认可。可笑,我一面觉得自己疯了,一面又觉得这种事情完全做得到。不过是条路,总要到达尽头的时候,我不能在这儿止步不前。
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引擎声,破旧,但仍然苟延残喘的引擎声。
说是被救赎的感觉也豪不夸张了。
我不敢置信,生怕是易破碎的梦,同时却又放下心来,这个声音意味......
转过身看见教练车的我久久不能回神。
果然是豪放不羁,将惊蛰使得出神入化的神荼。
没有顶、愈加破烂、终于快要完成使命、不用接受使徒二人摧残的伟大的教练车,您辛苦了,向您致敬!
我直直地站在道路的中央,没有一点闪躲的意思,看着眼前的教练车疾驰而进,然后猛地刹车。
只能说我胆子够肥的,这是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吧?我居然就敢这样嚣张地做起了拦路虎,看来是惊喜感把我冲昏了头,不过既然踏出了步伐,我可没打算就此止步,缩头乌龟什么的,还是下次再当吧!
这次可是最严重的事情,我前所未有的紧张。
“哎呀!我去,你好好开车行不行啊!”
这个陌生的声音估计就是和他一起失踪了尸体的那个吧!
两具尸体失踪,医院的人差点没吓死,闹得鸡飞狗跳,连带着罗平也被瑞秋的焦急折磨着,或许,大概,还快乐着。
我嘴角微勾,到底还是没有失格地笑出来,虽然一开始就不相信他出事了,但是总归担心,幸好,那万分之一的几率没有出现。
我的心情仿佛雾开云散,再这样下去,也许我自己的低气压就把自己逼死了。
驾驶坐上是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冷淡,眼里古井无波,即使我大摇大摆地站在路的中央逼他停车。
没有了车顶,我走上前,下意识地往车门上一靠,摆出一副搭讪的样子。
虽然确实是在搭讪。
“帅哥,可不可以搭我一程?”我故作轻佻地问。
神荼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点了点头,瞟过我的手腕,老实说,他指不定都没正眼瞧过我,不过习惯就好。
得了领导同意的我拉开车门,只看见那后座的大男孩儿看见了我像看见了鬼一样,丝毫不管动作是否狼狈就钻到了副驾驶上。
我不知情况地扯出一个不明意义的笑容,刚刚得到一个重大好消息的我脑子还没能怎么转过来,唯一想到的就是:我长得真有那么可怕?
尽管这个新面孔还在和神荼咬耳朵,车却已经不含糊地开了起来,他眼里的戒备和惊恐让我讪讪地抱着臂,靠在座位上,尽量露出一副亲切好相处的样子。一旁的小干尸因为缺少照看,咚咚地滚了下去。
我的脑子休完假来上班了,看见小干尸,之前的故事虽然不能完完整整地脑补出来,但是可以肯定过程不怎么美好。
按照神荼一向粗鲁残暴的做事方法,对新人来说,留下一个三室一厅的心理阴影面积算是不能再少了。
“我去,哪个女的身上套这么一大串佛珠的?”这句话的声音没有控制,听得一清二楚的。
我低头看了看木色饱满、深红光亮的佛珠,朝他笑了一下,解释道:“这是法器。”
说小话被抓包了到底有些尴尬,他讪讪地笑了几下,继续和神荼说着什么,但是这次,只用余光瞧我,不敢再肆无忌惮地用眼神打量我。
棕色的眼睛非常好看,还有棕色的头发,活力四射啊。
接下来他的声音很轻,神荼就更不必说了,除了点头就只有单音节的,还是我熟悉的回答方式。
“你确定她没问题?”
“自己看。”神荼有些不耐烦了。
对方十分无奈,开启慧眼打量了我很久,然后终是舒了一口气,“美女,不好意思啊,我叫安岩,刚刚,嘿嘿。”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新人都这样的。”
还是很敏锐的,完全捕捉地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新人?这么说你们是一起的?认识?”
尽管之前,我猜测,十有八九是受了很大的惊吓的,但是短短的失态之后,有恢复到这样的镇定。
呀!这个叫安岩的真是不错啊!
“差不多吧!”
神荼不喜欢别人过分亲近他,摸不清他的意思,我只好含糊过去了,左右也没有毛病可以挑出来,刚刚的话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和神荼认识,放下一些戒心罢了,话题很快就被我扯开。
“神荼干的?”我朝着小干尸努努嘴。
干瘪僵硬的身体,配着这夜幕,还真的说不出的微妙来,我认真地算了一下,这三室一厅的心理阴影面积算是估少了。
安岩听了以后如遇知音,脸上立刻生动了起来,“废话!他还不肯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