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巫师要山洞的水干嘛?喝了延年益寿啊?”我走在安岩旁边问,对他们的一些习俗传说其实还蛮好奇的。
他耸耸肩:“谁知道啊?”
“是不是那个山洞挺特别的?”我猜测着。
“按照她的描述就是,外面全是裸.露的岩石,比较深,有个小池子,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听说里面长了些小野花,你觉得和一般的山洞有什么区别吗?”看来安岩对这个模糊的形容有些困扰。
我摇摇头,问巫师说话的时候什么态度,别是我们的行为叨扰到人家,她给故意出的难题。
安岩否定了,说去的时候,她连睡都还没睡,像是专程等着,不然就直接偷了走。那个巫师说话的时候也挺淡定的,是个看过大场面的人。
既然人家这么要求了,就照做吧,虽然我们这一行人比较喜欢能打架就不说话,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和平一点比较好。
山上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原先还是好好的,现下却落起了雨,石阶都是滑不溜秋的,再往上走,就连台阶也没有了,平时土家人走出来的小路都看不清楚了。
雨越来越大,很快就迷住我的眼睛了,额前的碎发纠结在一起,头一次觉得我的头发剪得还不够短,湿了全黏在我的脖子里,难受得紧。
天边传来一声闷闷的轰隆声,我眯着眼睛,撩了一把头发,大声地问,以免雨声盖过去:“是打雷吗?”
“是的,”安岩还带着一副眼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楚,“神荼,你走慢点!”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神荼在较个什么劲,带个路和冲锋陷阵一样快,放慢点速度能怎么样?我可是连路都看不清啊!
安岩啧了一声:“我说你!”然后张着双手保持平衡,小跑着追上去。
我也想跟着跑起来,结果脚下石头很滑,扶住一旁的树才没有摔倒,站稳之后,面前的人已经没影了:“安岩?安岩——”
不是的吧……
我扯着嗓子喊,没有回应。
懊恼地摸了一把脸,这就跟丢了?我全身都湿透了,真后悔怎么没有拿把伞出来,转头去看后面的胖子和老张,这两位走得慢慢吞吞的:“胖子!老张!”
“你们慢点!等等我啊!”听胖子的声音已经有点喘了。
我拧着头发,心想,不是你们,是你。这边只有我一个人,前面两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我等了他们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上来。天太黑了,我原本明明是看见他们的轮廓就在后面,现在想来应该只是我的下意识,根本就是看错了。
往下走了两步,拿着手电去照,没有人就一直往下走,但是,“胖子!老张!”我大声地叫,并没有回应。
我照着上头路,已经向下走了好多路了还不见踪影,看来是走散了,真是背,我个夹在当中的,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
按胖子和老张的身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有那个时间找他们,还不如先去找找那个神奇山洞的神奇水。
我撑着旁边,稍微休息了一下,继续前进,这一上一下的,真是白走了这么多冤枉路了。
“喵!”
什么声音!?
我惊恐地回头看去,一道可以融于夜色的黑影一闪而过。
眯着眼睛,僵直了身子,随后立马加快了步伐,弯下身,两步一跨地上台阶,溅起了不小的水花,嗒嗒地,在只有雨声的静寂深山有一丝诡异的突兀和紧张。
我一边暗骂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胆儿还是这么小,一边脚下生风。
心跳加速,大步向前。一个东西从我脚边蹭了过去,感受到它的肉以及皮下骨架!
我去!活的!这种鬼天气也会有动物跑出来还真是匪夷所思!
我低头一看,一只湿淋淋的玄猫正在我一个脚掌之前阴森森地蹲在那里,幽绿色的眼睛带着死亡的味道。
真是!童年阴影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
旁边的景色在飞快地向后,即使知道在湿滑雨大的树林里疾跑很危险,但是内心的恐惧只是鞭打着我,让我不停地加快速度,快一些,再快一些!
“喵!”
见鬼……
我立马刹住车,夜里的山雨很凉,全身血液凝结。
这声猫叫可不是软软糯糯,卖萌的那种,而是极其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哀怨冲天。
借着天边的一道闪电,我看清楚了那猫的模样。还真是倒霉,接二连三的都是黑猫啊?
它突如其来地朝我猛扑过来,我心里一慌,大惊失色地躲开,滑了一跤失去平衡,狼狈地跌倒在地上,“我去!”
我还可真是选到了一个好位置来摔跤。
地势陡峭,树都没有几棵,根本拦不快速的滚势,这样掉下去,就是下面不是悬崖悬崖绝壁,也够晃得我散架,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我顺着陡坡一路下滑,尖锐的石头在我的大腿上划出一长道口子,一刹那的剧痛痛到极点麻木起来。
完了!这回疤怕是留定了!
我拼命阻止自己不下滑,抓到的却全是树叶,大雨浇灌的土地泥泞不堪,半点撑不住我,一把握到的全是烂泥,糊在手上。
还好。
碎石簌簌地滚下去。
听着自己清晰的剧烈心跳,看着头顶长长的斜坡,心脏被揪紧的窒息感慢慢褪去,喘着粗气,手里攥紧了蕨类植物的根部,不敢松手。
还好,在摔死之前终于让我抓到了个东西,停止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