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说的,想要做的全部忘记了,我这一刻的表情恐怕是呆滞的,目光胶着在他的身上,没有办法离开,心头像是被击中一般,无法呼吸,血液在一刹那间凝结,从心头凉到指尖。
还是那身皮衣,黑色得冰冷,抗拒了一切接近他的人,清高冷傲,抱着壁,微低着头,与世无争,却是人间不可见的烟火。
只叹怎有如此绝色,天神眷恋,举世无双,只叹怎么有如此清姿,凛冽人心,不可高攀。
原以为的心如止水,这一刹那间成了个笑话。
空白过后,我的脑袋开始发胀,眼眶发热,酸酸的。
不是思念成疾,而是激动得难以自己。
我有多少个夜晚在辗转反侧,我就有多么想见他。常常就是抱着被子,看着墙壁,坐到了天亮,像个脑残粉一样的狂热想念。
还真是可怕,这么多年,我都快分不清,这究竟是爱恋,还是,只不过是执念。
我眼里满是他,强忍着不落泪,脚步千斤重,不能移动一步。
抱臂站立的男人突然一转头,竟然准确地看了过来,蓝色眼眸直接冷到我心尖上猛地一颤,心神回归,本能地转身。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白痴。我听见我的心跳如鼓,大口地呼吸,紧张得耳鸣,眼前更是晕乎乎的,加上闷热的天气。
这见鬼的身体状态,难怪于浠总告诉我不要加班。
我告诉自己:于浅!你要镇定啊!
他看的又不一定是我,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别犯花痴。
就随随便便看一眼啊,还给自己加戏了?
再说了,我带的墨镜都遮了我大半张脸,舍弃短发,留了长发,还烫过R埠椭前完全不一样了,妥妥得走御姐风,如果这么大的改变,还能一眼认出我,那做了这么多改变的我岂不是个傻子?
反反复复心理建设了这么多,我才勉强着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脚上的力量重新回归,开始移动。
“喂?一号出口在那边啊!你往回走干嘛?”心理师在我耳边叨叨叨。
你管我!?
我埋头疾走,如果不是跑起来会更加引人注目,我大概会立马拿出玩命的姿态跑起来。这一下飞机就遇到了神荼,运气好得可以去买彩票了!真是谢谢了于浠的一口毒奶!
“安岩!拦住她!”梦里千百次回荡的声音此刻真实响起,令人感动又想哭,
我猛地抬起头,只见带着眼睛的棕发大男孩身上背着包,手里拿着身份证机票,站在我几米开外,震惊地看着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浅浅?”
思绪飞跃,这个场景和记忆里重合了起来,第一次从包姐家出来也是这样,呆萌的男孩儿,怔怔地看着我,也是离我这样近,让我无处可逃。
只是现在,一切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命运的无常,让一切都变了味道。
我的内心简直快崩溃了,这样还能认出我!?玉佩,嗯,放进衣服里了!佛珠,嗯,现在可以化为灵能,必要时候才具现了,我哪里还像那个浅浅!?难不成我真是一个傻子!?
我捏了捏拳头,总之先冷静一点走过去,前有小红帽,后有大魔王,还不如直接往前走,只要镇定,说不定,安岩只是觉得我有点熟悉的感觉,所以才试探着叫一叫,我一定不能自露马脚。
“你往回走干嘛呀?你走这么快干嘛?你别跑啊!”
那位心理师不断给我添乱子,我庆幸之前他问我的名字,被我忽略了过去,否则说不定他早就喊出来了。
可是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就算我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安岩不但没后退,反而凑了上来,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衣兜,腾出手拦住我,我看见他纠结的手,既想拉住我,又不确定,打量我带着墨镜的脸:“浅浅?”
而后面,听上去,登山靴的声音正在靠近,我想绕过去,没想到安岩居然直接拦在我面前,可真听神荼的话呀!
内心焦灼,面上却不敢透露出一丝一毫,笑得落落大方,后面凉凉又熟悉的气息逼近,让我的脑回路打成了一团结:“浅浅?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声音都一样!你装什么?”安岩突然确定,直直拦在我前面,不再有顾虑
他此话一出,我立马想压断自己的舌头,白痴开什么口!直接走过去不就好了?不行就闯啊!他还好意思打女人么!
目光瞥见心理师,赶紧一把扯了过来,“亲爱的,我们快走吧!这个人好奇怪啊!”
“诶?你......”才奇怪吧!
我估计他是想这么说,手上使劲,不让他挣脱掉,悄声说道:“这我前男友,感情纠纷!”
他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头疼,但是却不能解释,只盼着这样的设定可以摆脱掉安岩。
他果然一愣,露出空挡,我赶紧大跨步想穿过去,下个瞬间后领被人猛地抓住扯了回来,我被勒得向后跌,曲了腿,顺着力道看去,又立马低下头,哪怕带着墨镜,我也不敢和他对视——神荼。
我的表情瞬间寞落下去,低垂着眸子。
“放手......”语气可以说是非常没有底气了。
那个心理师居然还凑过来火上浇油:“你有两个男朋友啊?”
我一口血差点没吐给他,你才有两个男朋友呢!
大兄弟,你这不是留学归来,是被退学了吧!
但好歹拿着心理师执照,他上来劝,先把我的后领从神荼手里解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