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理由拒绝,就算想出了也会被驳回,至于暴力抵抗,呵呵,一条咸鱼还能和两条鲨鱼顽强抵抗么?
我跪在地上,趴在小茶几上,用苍凉的声音说,“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姐姐不能照顾你多久了。”说着,假惺惺地摸了两滴眼泪。
安岩翻出一床被子盖在我的头上:“不要脸,赶紧洗洗睡了。”
折腾了这么久,光是坐飞机都做了五六个小时,夜色慢慢深了,我听话地洗洗就睡了,穿着睡衣,拉起窗帘,抽掉灯,躺下睁着眼窝在被子里,突然坐了起来,不对啊!现在趁着他俩都睡了我应该逃跑吧!怎么就住了下来,连东西都摆好了,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完全就是常住的姿态,还有我的一次性牙刷牙膏,突然就不见了。
“啊啊啊!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自言自语很快就有了回应,是隔壁被吵醒的安岩愤怒的回怼:“睡不着就去密宇!出门向南500米左转弯!”
“不是啊!我现在难道不应该走掉么?”隔空喊话。
“你走啊!被我和神荼抓到你就死定了!”安岩中气十足地喊道。
我抱着枕头抓狂:我才不信呢!你们两个大忙人转眼就会把我忘了。
但是纠结了一个晚上,我都没敢离开床一步,更别说是出去了,不知道我是真的怕了安岩的威胁,还是私心想留下。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被我半夜吵醒的安岩睡得很好,早饭是他买的,开始吃的时候,神荼从外面回来了,坐下后就默默无闻地吃,完全没有多出一个人的不适应感。
我没有开口,头快埋到碗里去了,吃完就等着,然后把大家的全部收走,安岩居然拍了拍我的头夸了我一句,我用眼神无力地回怼了过去:谢谢,不需要夸奖。
然后洗完了碗就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面色凝重,不苟言笑。
不是思考,这种高大上的活动不太适合我,我是在发呆。
我居然在发呆。
我怎么能在发呆呢?
而且我觉得住在这里,迷之像以前我住在神荼那边,只是现在,他师傅不见了,换成了小天使,仔细想想真是就一模一样:围观大佬早起,自己不做早饭;围观大佬学习,自己却在发呆;围观大佬出任务,自己划水摸鱼。
“笃笃。”
有人在敲我的门,我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因为会来的人百分之百是小天使,而且神荼是不会敲门的,所以形象完全不用顾及:“进。”
安岩抽搐了一下嘴角,“本来还想问你住得习不习惯,”他不客气地坐在床尾,“你之前说的那个任务呢?”
“啊啊,”我拿着枕头蒙住自己的脸,当时一心想着神荼和你呢!什么任务啊我压根就没记住过:“忘了,”我露出一双眼睛,趁着安岩数落我不称职之前先开口,“你们这么闲么?怎么都没有任务啊?”
“闲?那天看见你的时候,我和神荼刚从法国回来,你看看你看看,我的伤疤都还没好呢!”他低着头,撩起后面的碎发,指着自己脖子给我看,果然有一块暗色的结痂。
我连连败退:“好好好,我说错了。”嘴上和安岩道歉,但是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们之前居然在法国吗?就是于浠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面积相当于中国四川省的法国么?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安岩拉了拉我:“坐好坐好。”看他这个架势,是要和我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了。
我盘着腿歪着头,一本正经道,“请讲。”
“你是不是喜欢神荼?”
“不是。”
“你到底要不要追他?”
“不追。”
“你能不能不怂?”
“不能。”
“......”
“我能不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觉得我瞒得可好了!
“不能。”这下轮到他拒绝我了。
咱俩一问一答,那叫一个带劲,安岩被我气得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你知不知道协会追他的女孩子能从我们这儿排到古玩街一直到胖子的店门口去?”
我掏掏耳朵,对安岩拔高的音量不甚在意:“从小就这样,习惯就好。”我想想,只是协会里就有这么多的话,那么加上不是协会的,大概可以从路易老爷子的宅子排到t.h.a.的总部吧?
“可是他还单着啊!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岩,摊开手:“我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说不定神荼正等着你的告白呢!不然你说说,他怎么就和你同居了?”
“同居个头!我们这是合租!”安岩赏了我一个爆栗,脸上带着几分可疑的红晕,我暧昧地冲他抛了个眉眼,他深呼吸几口,不和我计较,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去追吧。”
追?我是怕把一切说破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摸着自己的发梢,一下下,缠到了手指上,盯着床单,语气淡淡地说:“我和那些女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认识得久一点,能和他说几句,除此以外,就没有区别了。”
“这种区别还不大?”安岩翻了我一个白眼,“知不知道这家伙平时跑得很兔子一样快?想见他一面都见不到,而现在你们可是在同一个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