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教室外门边的走廊站着四个十来岁的孩童,他们一会儿交头接耳,一会儿又时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老师从窗外朝他们这边看之时,又马上变得老老实实。
不用说,这四位正是逃课掏鸟蛋又被家长收拾过后送到学校的周起未等人,张云申和那三孩子的家长一离开不久,老师就罚他们在教室外站两节课,还要他们当着众多学生的面向她道歉。
今儿的天冷得出奇,冻得四个孩子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小胖子牙齿“嘚嘚嘚”打着冷战小声问:“周…周起未,你…你不是说…保证没事么?怎么还被…你师父给发…发现了?”
周起未一边搓着冻得通红的小手,一边对手哈着热气:“还不是那个刘眼镜…找到咱们家了。”
跳着脚活动了一下,顿了顿他明亮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蔫儿坏的注意,招呼其他三人围成一个圈,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之后,三个孩子全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这时刘老师走出教室看着他们几个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全都进来,把你们冻感冒了阔要不得,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了。”
一听这话,四个孩子如蒙大赦一般,赶忙对刘老师鞠躬认错之后就欢呼着跑进了教室,坐在自己座位上“认真”听课。
“报告刘老师,小胖子和李要非在教室里打起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下课的时候,刘老师一人在办公桌前正喝着茶批改作业,忽然一学生慌张跑进办公室向她打报告。
刘老师也不多想,赶紧起身跟他往教室走去。而就在她刚走不久,周起未鬼头鬼脑地从一旁墙角溜了出来,然后跑到刘老师办公桌前拿出用纸包住的粉笔末往茶水里倒去,随即又用手指在茶杯里胡乱搅拌了几下之后就匆匆忙忙跑出了办公室。
“唉!现在这些孩子咋个这么难管教哦?”
刘老师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无奈地叹气摇头,拿起茶杯刚要喝一口时,忽然发现茶杯口边缘有白色粉末,这时坐在她一旁的老师见她满脸疑惑,开口说道:“刚刚我回办公室的时候见你们班有个学生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那个学生好像叫啥子周起未,会不会是他做的?”
刘老师就像没事一样笑了笑:“我们班的娃娃些都听话得很,不阔能做这种事,是我喊他来办公室的。”
那老师也是笑了笑,就没再多话了。刘老师则是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上没沉淀下去的粉末,若有所思起来。
粉笔末这件事一直到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刘老师都没当着自己班的学生提起过,周起未觉得很奇怪,他没有看到刘老师歇斯底里的样子,反而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早上跟他一起罚站的孩子其中一个是他同桌,此时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眼神示意他往讲台上看。
周起未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那刘老师正朝他看呢,他做贼心虚不敢与她对视,只好装作一本正经看书的样子,希望不引起刘老师的注意。
可事情总是不如人愿,周起未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刘老师慢悠悠地从讲台走了下来,而且目标正是他这边,路过他旁边时,周起未心中不断祈祷,祈祷刘老师赶紧从自个身边走过去。
“周起未,起立!”
刘老师停在他课桌边上忽然喊了他名字一声,周起未吓得立马站起来应了声:“到!”
“你把《望庐山瀑布》这首诗当着同学们的面再背诵一下。”
周起未见老师不是当着全班的面批斗自己,松了一口气,这首唐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于是他自信满满摇头晃脑地开始背诵起来:
“望庐山瀑布,唐,李白。日照香炉生…生紫烟……”
忽然他发现刘老师背后有个浑身是血的婴儿趴在她背上朝着她脖子吹气,还不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发出咯咯的笑声,看着甚是瘆人。
刘老师见他忽然顿住了,皱眉问:“生紫烟之后是什么?”
周起未被那婴儿吓得一时愣住失了神,脱口而出道:“是…是小孩子……”
他这句话引得全班一阵哄堂大笑,刘老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了指教室门口:“你给我出去!”
等周起未出去后,刘老师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暗道:这鬼天气咋就这么冷?看来明天要加衣裳咯!
放学的时候,刘老师把周起未叫到办公室批评了几句,无非就是让他上课认真点,周起未没有听进去,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刘老师的背后,因为那婴儿此时还趴在她背上一直咯咯地笑!
又念叨了几句,刘老师便放他离开了,回家的路上周起未脑海里一直是那婴儿浑身是血的样子。浑浑噩噩到了家,一进屋张云申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怎么问他都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老师给骂了,怒气冲冲地道:“明天老头子找你们老师给你讨个说法!”
“师父,别,不是这样的?”
见周起未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张云申赶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起未就将刘老师背上的婴儿跟他一说,老头子听了之后捋着胡须笑骂道:“哈哈,臭小子,区区一个鬼婴就把你吓成这副德行,以后要是遇见厉鬼岂不会把你吓个半死?”
“你可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吓人……”
周起未小声嘟囔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老头子又问道:
“鬼婴?师父,你不是经常跟我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