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轩两眼死死的盯着郑凯,像是要将对方的皮给撕烂。
他和郑凯都是意动境修行者,但两者区别是,周琪轩停留在意动境已经有十几年了。而郑凯却才刚踏入意动境不久。况且他还是通过外力才突破的,与周琪轩凭借自身本事突破,简直是天壤之别,前者为地,后者为天。
他深知自己绝对不可能打得过周琪轩,哪怕是已经身负重伤的他。所以他才私下里买通了柳三刀,用花言巧语蛊惑他。谁想到,就在要成功的那一霎,却被这个少年站出来搅局。
“郑凯,给我一个交代。你为什么要杀我兄弟?”周琪轩冷冷喝道。
“周门主,我好心却被你当成了驴肝肺。”郑凯凝重地说,“像他这样出卖自己兄弟的人,不配活在这世上。”
周琪轩沉声说:“我自家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柳三刀死前说了一个郑字,该不会是郑凯你吧?”
“周门主说笑了。”郑凯一听,神色不禁严肃起来,“我郑凯哪有这胆?”
“有没有,挖出来一看便知晓。”周琪轩毫不客气地说。他一直在给郑凯台阶下,然而郑凯却这般得理不饶人。事到如今,他也就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郑凯有些怕了,连忙大吼道:“周琪轩,你非要以死相逼吗?”
“不。”周琪轩摇头,“今晚要死的人,是你……”
“嘎吱……”
周琪轩话音未落,被掩上的门板再一次被人推开。
“今夜这醉仙楼,好生热闹!”
只见一位满脸皱纹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气息很沉重,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周琪轩看着这走进来的男子,下意识惊呼道:“司徒大人?”
他脸上的震惊渐渐变成了绝望,他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找上了徐长风,自己就可以苟活过今晚。他早应该清楚才对,这必死之局,不会因为布施了些许雕虫小技而做出改变。
眼前这个男子,正是十年前的长安府都尉,司徒宇大人!
“不用叫我大人了。”司徒宇摇摇头,凝重地说,“我现在已经被除去了官职,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呵呵,司徒先生,您终于来了。”郑凯看见司徒宇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像是抹了蜂蜜一般甜蜜。
“嗯。”司徒宇只是象征性的对郑凯点了点头,接着凝视着周琪轩,以及身后的那位少年,“你应该知道我是来杀你的,所以我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周琪轩,有人要你死,这就是你的命。”
周琪轩脸色阴沉,眼中发出了祈求的目光,“司徒大人,要我死可以,但我身后这位少年,请您手下留情,饶过他。”
他相信徐长风有自己的底牌,但是他不想让自己死了还得欠着人家。这件事情,本来就和徐长风一点干系也没有。
司徒宇再度瞥了一眼徐长风,摇头说:“今夜能走出这个厢房的只有我,郑凯两兄弟。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站错了边。”
周琪轩再度绝望了下来,宫里那位大人物还真是看得起他。居然肯动用六阶修行者来杀他,还偏偏是这位曾经被剥除官职的司徒宇。
过了今夜,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他只,便不再有第四者知道了。而这长安市井,也将会被剑符帮所吞并。
至于郑凯,完全不怕他会泄露出去。
因为今夜周琪轩将会以他的名义死去,不仅如此,今后的江湖市井,也将会被掌握在朝廷手中。这个看似平步青云的郑凯,不过是宫里那些大人物的一枚棋子罢了。
司徒宇凝视着周琪轩,脸上闪过一抹杀意。全身的灵力凝聚在手中,正要召唤自己的本命剑。
“这盘棋,下得的确是很精巧,也很用心。”
就在这时,角落里那一位不起眼的少年,突然别有用心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
在场四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少年身上。
“这小子怎么那么多事?”郑凯也不知为什么,此刻在他心中,突然涌上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这一不好的预感,正是来自于眼前的少年。
徐长风一脸平静地从周琪轩身边走过,顶着威压走到司徒宇面前,恭敬作揖道:“晚辈徐长风,见过司徒师兄。”
“徐长风?”司徒宇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闪烁这无比的震撼。
“他……就是徐长风?怎么可能?”郑同听到这三个名字,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他突然感觉到裤子湿了……
“徐长风?怎么会是他!”郑凯此刻更加是无比愤怒。
如今在长安城,谁没听过徐长风这个名号?
即便如此,真正见过他的人,也就只是当日在长安府公堂听审的那些人罢了。
“你就是徐长风?”司徒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度问道。
“正是。”徐长风抬起头,一张清秀的面容上,两颗灵光闪烁的眸子在凝视着他。
司徒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追问:“你方才叫我什么?”
“师兄。”徐长风点头说。
“你竟然……”
司徒宇大吃一惊地看着他。他曾经也是青竹剑院的学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谁想这个徐长风竟然会知道。
“该死!”郑凯听着这两个字,知道今天晚上的局面是要凉了。
别说徐长风根本就不是他郑凯能杀的人,就算是司徒宇要杀他,除非是有圣旨在前,否则他敢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我可以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