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道:“在下明白。”心中亦是杀机机涌动。
风七为使风六娘免受欺骗,要诛杀林鹤真自是当然,而原承天此刻杀机,则是藏了许久了。
他虽是心怀天下,大慈大悲之人,却容不得负心薄幸,心肠歹毒之辈,小过固可恕,大罪怎能饶。虽然定他人生死,唯天地有权,然若是见了大奸大恶之徒却要袖手,辛苦修来神通何用!就算是要逆天而为,也要行此杀伐了。
风七与原承天彼此目光一触,已然心照。此刻也不必多言,风七就向六娘掠去的方向追去,原承天则去追林鹤真。如此各顾一头,无论寻到谁,都不会错过二人了。
原承天与风七分手之后,两名禅师便向原承天传来信诀,那是要将此次竟来的元磁珠还给原承天了。此事原承天与两名禅师虽无一言交谈,却也是彼此心生灵犀。而这元磁珠两名禅师自是用不着的,原承天倒也不必与二人客气,那天下禅修本一家,若是分了彼此,反倒生分了。
原承天生怕耽误了行程,便一边以奇山诀与两名禅师约好在前方相见,一步遁风不停,急急的赶去。
约行了三四百里,远远瞧着广元子与清拂生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原承天足下遁风一紧,刹时便到。
广元子这边取出元磁珠来,笑道:“今日奉还了此珠,我等也要自去了。”忽的眉头一皱,道:“原道友,你眉心之中,何来杀机!”
这广元子的禅识好不厉害,竟一眼瞧出原承天的心思来。
原承天叹道:“若有一位大奸大恶之人,正在用手段害人,却不知禅师该如何处置?”
广元子毫不犹豫的道:“既怀慈悲心肠,当行霹雳手段。”
原承天一边接了元磁珠,一边身子倒纵飞出,道:“多谢禅师指点。”话未说完,身形已离了两名禅师视线了,此次行事,原承天好不心急。
两位禅师见原承天匆匆而行,皆是叹息不已,瞧这原承天的禀性,最是温和不过的,此番却大动杀伐,可见那人该是如何奸恶,才惹得原承天这样的人也要动怒。
广元子转过头来瞧着清拂生道:“我原以为原道友固是大德,却怕其性过于温和,难当大任,如今瞧来,原来也是那杀伐果断的。“
清拂生笑道:“既是如此,昊天清流领袖,便算是有了着落了。“
广元子笑道:“昊天清流虽有莫大实力,却是散沙一盘,只因我等禅修之士,越是境界高深,越是心性淡泊,着实难以领袖群伦。而我等这些未入流之辈,虽心怀天下,却少了资历威望,如此就是两难。“
清拂生道:“若论领袖全伦,禅修之士的确是不易为之,然清流中的仙修之士,亦乏卓然超群之辈,昊天数千年局面,清流故而无力打破了。天幸凡界有原承天至此,看来清流破局,已然在望。“
广元子道:“我曾细细问过元寂禅师,知那原承天在凡界时就有圣师之名,率众抵御魔界诸修,其功不小,如此可知其心有天下。如今就担心此人的境界声望不足,骤领清流领袖,怕是无人心服了。“
清拂生笑道:“怎的你也这样心急了,昊天清流已等了数千了,再等上百年,乃至数百年,又有何妨?只盼他日原道友率我等清流之众,与百族仙族三足鼎立,或可使昊天杀气,为之一空。“
广元子也不由笑了笑,道:“昊天凶氛由来久,何来清气动乾坤,正因为盼了多年,此刻终于现出一点曙光来,又怎能不急?“说罢抚掌大笑,神情极是欢愉。
却说那原承天,今朝是第一次动了杀机,就觉得这遁速怎样也是慢了,只因若是被风六娘抢先遇着了林鹤真,到时动起手来,就有百般的麻烦。风六娘的刀诀虽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可让原承天在此女面前诛杀其情郎,原承天总是不忍。
而若是让风七动手,却又担心风林二家就此失和,昊天又要掀起血雨腥风,倒不如万般罪过皆归已一身,那林氏若想报仇,也只管冲着自己而来。
也唯有如此,方是那大勇大慈之心。
当下就将金偶唤出,以传送诀交替向前,量那林鹤真遁速再快,又怎能敌得过传字诀之妙。
也就数十息时间,原承天已去了万里,心中计算极道之修的遁速,知道很快就要追上了,便将神识尽力的施放出去,以探林鹤真的行迹。
那空中的灵息淡淡,正是林鹤真途经此地之像,而越往前行,这灵息也越是强烈,原承天知道就要赶到了,便将无锋之剑紧握在手,同时向金偶与刀君魔晋南传去法旨。
他道:“此番与这林鹤真动手,务必要竭尽全力,此人大奸大恶,又是林氏嫡系弟子,想来必有惊人神通,诸灵可努力向前。“
塔中诸灵连同金偶齐声应了,诸侍灵皆是心头火热,只因跟随原承天多年,何曾见过原承天这般急切的?这也是当年云裳的遭遇太惨,原承天于九渊之中,已然立过誓言,此次正要是依誓而行。
便在这时,神识中终于探到一道身影,此人白衣飘飘,金冠耀眼,正是那林鹤真了。
说来这林鹤真着实是个fēng_liú俊俏的人,就算是在这无人空旷之人,其身姿亦是飘飘若仙,这也难怪当年的云裳,此时的风六娘皆为此子倾倒了。
原承天的神识既然探到了林鹤真,想这林鹤真此劫如何能逃,原承天刚想再让金偶祭出传字诀,忽见林鹤真的前方飘来一朵青云,原来是一名女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