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与九珑双修盟约既定,承天宫也迎来了新主,自此宫中大小诸事,皆由九珑安排,原承天不理外务,专修妙道,务必要让新法尽善尽美。.shude 。
那九珑的名头,本就远盛于原承天,如今二人同掌承天宫,一时间声名布昊天九方,先前诸多散修就算得知承天宫大名,亦是驻足观为罢了。就算得闻承天宫新法之名,亦是不以为然。
而今时不同往日,九珑不惜与苏氏决裂,亦要投奔原承天,诸多散修不免想来,那原承天若无滔天的本事,动地的手段,又怎能打动这位昊天女修第一人?
因此四方散修之士闻讯而动,好似过江之卿,短短数日之内,竟有数千人来投,让承天宫诸多执事措手不及,个个犯起愁来。这么多的修士,又该怎样安排?
且说承天宫南方万里之处,极北之地。有座小城,名叫八川城,北原极北之地八条大河,皆汇于此处,故而得名。
因此城地势偏远,气候极寒,凡俗百姓不堪其苦,早就将此城废弃了,但如今这座八川城却热闹起来。
原来若投北原承天宫,实有三条路可走,一条是取道中土,越过中土与北原边境之后,再投承天宫。
另一条则是先入紫原,从紫原传送台再投北原。
第三条便是自金原而入北原。
中土之条路着实凶险,非大能者不敢擅入,因此绝大多数修士,总要辗转来到紫原,再投北原承天宫。
前者因苏杨失和,那紫原北原就是争战之地,谁敢擅入?经十年明争暗斗,又经诸大仙族调停,此战渐渐沉寂下来,双方虽无握手言和之意,却也不再主动惹事。
故而前十年散修若投承天宫,只能选择金原了。
奈何金原林氏与承天宫不和,对修士盘查甚严,若知道是去投承天宫的,定然一个不放,诸修既无林氏传送台可用,就只能望北原而兴叹了。
也因此故,这十年来能到承天宫的修士着实不多。
如今苏杨罢战,紫原这条路复又畅通起来,离承天宫最近的这座八川城,自然也分外热闹。
这日八川城中来了两名修士,皆是仙修境界,一名修士相貌苍老,瞧来已有六旬上下,另一名修士相貌仍是少年,自是神采飞扬。二修并肩走进一家仙栈,那少年虎目生光,朝那店中一瞧,不由撇了撇嘴道:“尹川兄,这家又住满了。”
老者便道:“既是如此,我俩就去别处瞧瞧。”
正想转身离来,迎面走来一人,四五十上下年纪,身穿青袍,羽修境界,生得一团和气,上来就揖手道:“两位可是去投北原承天宫?”
老者吃了一惊,沉声不答,少年却不以为然,扬声道:“那又如何?难不成苏杨两家也像那林氏一般,不肯让我等去投承天宫?”
青袍羽修笑道:“道友莫要误会,那来八川城的,皆是要投承天宫的。杨氏与承天宫交好,怎会来阻?至于苏氏,嘿嘿,那承天宫圣女可不就是苏氏九珑?自然也不便拦阻。”
老者这才对青袍羽修道:“想来你是店家了。”
青袍羽修道:“不才正是,因见两位欲投他处,却不知近月来八川城仙栈家家爆满,怎有空位?二位就算离了小店,只怕也是投不着的。”
少年道:“既没空位,也就罢了,大不了我等径直行去,我等辗转百万里,也不在乎这剩下的万里路程。”
青袍羽修只是摇头道:“只凭二位,若是前几日也就罢了,这几日路途不宁,怕是去不得承天宫。”
少年惊道:“这却是如何?”
青袍羽修道:“此去北原,虽只有万里之遥,听闻却有盗贼出没,专来劫掠仙修之士,若遇着这些盗贼,轻者法宝什物尽被夺去,重者就丢了性命,除非诸修一同上路,百八十人为一祖,浩浩荡荡,那盗贼见你势大,也就不敢轻易来犯。”
少年嘴角一撇,意示不屑,老者忙道:“真个有盗贼?”
青袍羽修转头瞧了瞧,见店中诸修皆在那里高谈阔论,无人顾及此处,便压低声音道:“不瞒两位,两天前便有几位客人,因等不及上路,一行七八人就径直去了,哪知只去了半日,就有一位客人连滚带爬,带伤而回,没说几句话,一道元魂就去了冥界。与他同行的修士自然是再也回不来了。”
少年冷笑道:“店家,这种事情是你等编出来的吧?我等仙修之士,何惧盗贼?在下手中法剑可祭可杀,难不成却是吃素的?是了,你等骗出这故事来,就是让诸修在此处落脚,你等也可做成生意。”
老者忙道:“知秋休得胡言。”忙向青袍羽修抱拳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还盼道友莫怪。”
青袍羽修面上似笑非笑,道:“小道友年纪轻轻就修成仙修境界,看来是仙基甚佳,我等散修若能修成仙修境界,着实是不算低了。”
老者知道青袍羽修还有嗔怪之意,忙又好说歹说,那青袍羽修才展颜笑道:“道友,瞧你倒是知好歹的,知道世道凶险。那路上盗贼着实厉害,若是少于五十人,断然不可前去。我瞧两位龙精虎猛,看来也不需打座将息,也罢,明日我店中正好有客人上路,就将二位编入如何?只是如今着实无静室可用,只好劳烦二位在这店中稍坐了。”
老者喜道:“店家厚意,实不知如何言谢。”说话之时,把定少年手臂,那是怕少年口出不逊,又冲撞了店家。
当下通了姓名,少年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