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二人离那月华宗已有数百里之远,像原承天这等修为的修士的一旦将遁术尽情施展,真可谓天缩地短,若是凡人偶尔抬头仰望,最多只能觉得那空中清风过顶,又哪里能瞧见人影。
原承天倒不是想与魏无暇大斗遁术,他料定魏无暇不可能一人来此,定有同伴相随,总要引出此人,探明其修为,方可定下战守之策,而若想让此事与月华宗完全撇清关系,更需在此人眼皮底下诛杀魏无暇,方可将祸水引至自身。
像这般主动挑衅对手,任性张狂,原非原承天本性,虽可解释为是替月华宗解忧,但其实盘根究底,也和原承天面临冲玄之境大有关系。
玄修境界实为修士最关键之期,至此之境,能与其相抗的修士已渐稀少,绝大多数修士终身成就,也就是九级真修罢了,能够冲破玄关,终达玄修者万中无一。
原来修士在冲玄之际,万般心魔齐至,诸般情绪皆得一一历练。唯有那明悟世情百态,方能得窥仙修妙道,是以在此境界,于修为上倒没什么太大要求,可明悟世情百态,却是紧要之极。冲击玄修玄关,往往需要三五十年,也正是此故了,毕竟这世情百态,总需一一历练,方能有所体会。
原承天九世劫修,对这一点最有体会,是以他才会放纵自己,来一番快意恩仇,尽释性情,若是还像以前那般约束抑制其性,反于心境有损。
遁行之际,原承天放出灵识,以探四周动静,果然在离月华宗五百里之处,有一名修士出现,此人应是早得到魏无暇的传讯,是以一直隐在空中,牢牢锁定了原承天,不肯有片刻放松。
而原承天探其修为,竟已是sān_jí玄修境界了。
原承天虽未冲玄,可对这落单的sān_jí玄修,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凭他的无界之剑,太一弱水,足可抵得住一名玄修的神通,就算再加上一个魏无暇,也可应付裕如。
他正想转身迎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将魏无暇拿下再说,灵识中忽的传来点点灵息,竟又出现了两名修士。
而这两名修士就在自己的前方不远处,瞧其架式,定是已得到魏无暇的传讯,在前方拦截自己。
再多两名修士,原也无妨,可原承天探明这两名修士的修为后,方知自己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原来这两名修士,亦是玄修之境,而其中一人,赫然已是五级玄修,眼看就要突破六级玄关,成为高级玄修了。
如此一来,就算不将魏无暇计算在内,原承天竟是要独斗三名玄修大士,这怎不令原承天头痛万分。
一次出动三名玄修,可谓来势,天一宗显然并非只是与那月华宗订立藩宗之约,说不定天一宗是想将此处的门宗尽数招揽了。自己凭一时之快,竟无意中惹下这强大的对手,便是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不过原承天心中毫无惧意,反倒激起他万丈雄心,他与天一宗结下的仇怨原不可解,再加上几条性命,也不过如此,若是此役能尽歼天一宗三名玄修,岂不快哉?
念及此,原承天立时唤出白斗,欲以白斗的遁速,将三名玄修甩开,只要三名玄修无法联手,原承天就可施展逐各个击破之计,完成此项壮举。
白斗早知每次自己被主人唤出,必然是面临重大危机,它倒是早就习惯了,是以原承天发出全速飞遁的法旨时,白斗心领神会,四足风云会聚,真个似电闪雷鸣一般。
如此一来,就变成大斗遁速之局,原承天最先锁定的目标魏无暇,反倒是离原承天最远了。
而因原承天忽然改变方向,伏在原承天前方的两名修士自然无法待在原处,只能衔尾来追,初时,三名玄修之间的距离不过相隔数十里罢了,可追了半日之后,三人间的距离逐渐拉大,相隔最远的二人,已有数百里的距离了。
令原承天称奇的是,离自己最近的那名修士,竟非那名五级玄修,而只是一名sān_jí玄修而已。
玄修之士,大多不肯再动用遁器,只因凭着玄修的修为,只是遁风而行,其遁速已可远超绝大多数遁器之速了,除非是炼成奇佳的遁器,或是如原承天这般,有擅长遁速的灵兽骑乘。
那名玄修之士并无灵兽傍身,不过其背上却有四面小旗,此旗名叫护背仙旗,原是一种防御法器,可此人的护背仙旗却能放出青色玄风,玄风放得越多,此人遁速越快,这护背仙旗竟是集防御与遁术为一体的奇门法器,原承天见此,又怎能不动心?
此时护背仙旗已放出七道玄风,显然已将此人的遁速提升极致了,若非白斗此刻是嘶风吼之躯,而嘶风吼又是最擅遁术,原承天恐怕就要被此人追上。
原承天用灵识远探而去,知道离这仙旗玄修最近的那人,足在五百里开外,五百里对玄修之士来说,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方能赶到,这便是说,原承天有一刻钟的时间可以与此人大斗法术了。
原承天念动真言,将无界之剑祭在空中,祭剑之时,域字真言随之而出,将无界之剑牢牢的笼罩住,要知道玄修之士的灵识极强,若是空中祭有法剑,其灵息必定会被其所察,而罩以域字真言,就可万无一失,不怕此人不闯进这陷井来。
而为惑其人之心,原承天又随手祭出数十道灵符去,这些灵符上所铭法术虽不甚奇,可因是以劫晶为质所制的灵符,威能远比普通灵符大出许多。
不过祭出这些灵符,其意不在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