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殿守卫道:“关长老意欲何往?”
关启乾道:“还是老去处吧。”
“是。”值殿守卫应了一声,恭身将二人引到标有“极修殿”的偏殿之中,此殿中陈设,甚是简朴,不值一提,殿中心建有石台,台上符文密刻,自是不必细述。
二人站到石台上,值殿守卫道一声“恭送关长老。”启动机会,一道白光闪过之后,面前又是一殿,与刚才那座并无多长区别,不过想来已是传送到“极修殿”了。
二人步出此殿,就觉心中一畅,原来竟是到了一处清幽之地,面前有块青石,上刻“幽玄别居”三字,可石后不过是数间小院罢了,哪里有什么殿宇。
关启乾携起原承天的手来,含笑道:“此处为老夫闲时养真之地,那真正的极修殿,却在别处,老夫将道友引将这里来,不过是为叙话方便,否则那殿中子弟一一前来问讯,扰得人烦不胜烦。却非慢客之意,还请道友见谅。”
原承天忙道:“正该如此。”
关启乾道:“敝宗法度,有”堂,阁,殿“之称,依各人修为所学,可分别进入其中修行,老夫所执,正是这极修殿了,本殿专修天下密诀心法,本殿之下,另设”真修堂“玄修阁”,道友若是有缘得入本宗,或可暂从“真修堂”谋个出身。“
原承天原本一直提心掉胆,见关启乾的话中竟有招览之意,倒略略放下心来,只是自己与天一宗仇深似海,若进此宗,可不是取死之道,不由又另生烦恼。
关启乾虽是一直慈和有加,可天下的羽修之士,自是境界无尘,待人接物,哪有不一片祥和的,像厉幻真这种霸气外露的羽修大士,毕竟是少数了。
然而关启乾此刻只是不知自己的来历罢了,若是明日得到步遥环的传讯,他又怎么可能再像现在这般?而自己一路走来,竟是找不到半点隙缝可钻,想生离此处,可是难如登天了。
也亏得他心境极坚,纵是到了这大凶大恶之地,仍是镇定如桓,唯有随机应变,以避此劫了。
二人几步就走到一间小院之中,这小院中设有石桌石椅,也就如寻常农家一般,二人坐定之后,自有童子前来奉茶。
饮茶之际,原承天偷眼向四周瞧去,见此院设在半山腰间,外侧虽是云屏摭敝,幸无禁制,想来若是遇险,以太一弱水或可抵抗几时,再祭以灵偶动用传字诀,便有一成的把握逃出此间了。
当然,若想争得这一成把握,也需关启乾不知自己的身份方可,一旦此人有所准备,自己便是半分机会也没有了。
要知道以自己此刻修为,只能发挥出太一弱水的一成威能罢了,此水绝难抵得住羽修之士的一击的,而让灵偶动用传字诀,也未必就能避得过羽修之士的雷霆一击,更何况就算传送启动,羽修大士也应自有神通将自己在空中劫下。
心中盘算不定,手中的这盏茶却是快要饮尽了,原承天不得不放下茶盏来,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以应付这平生所见修为最高的大敌。
关启乾此刻也放下茶盏来,道:“此刻夜朗风清,正可谈玄论道,却不知道友怎样称呼?“
原承天道:“在下姓李,名叫天弃。“自是不敢说出真实姓名来。”
关启乾微微一笑道:“不想原道友竟是改名易姓了,这却是何故?”